“京駐軍跟隨都尉平,返回趙國,也沒有與周圍的駐軍聯系,派去的斥候也都消失不見..”,斥候無奈的再次說道,魏無忌坐了下來,緊鎖著眉頭,京的守軍跑了??全部都當了逃兵??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魏無忌知道這支軍隊,這里的將領都是忠于自己的,尤其是為首的平。
平在魏無忌在趙國所收下的第一個心腹,他為人正直,出身雖然卑微,可是很有才能,一直都在幫助自己推進變法的進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他們是不會當逃兵的,魏無忌堅信這一點,那里有自己不少的心腹,他們若是當逃兵,那自己可就太失敗了,那他們為什么急匆匆的返回趙地...
該不會,是想要趁亂攻殺趙豹等人吧?
魏無忌突然就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他麾下總是不缺乏這樣的人,有人愿意為他去刺殺趙豹,有人愿意推他來做魏王,這些人還都以為這些事是幫助魏無忌....魏無忌總是快樂而痛苦著,快樂的是這些人是真心為了他才做這樣的事情,他們在事成之后甚至會自殺,不愿意連累魏無忌,可痛苦的是,這些人總是給他帶來麻煩。
天下人或許都仰慕馬服君的仁義,可是天下人卻都愿意成為魏無忌的賓客,因為魏無忌有著與別人不同的東西,孟嘗君將自己的賓客當作是“父母”,無論有沒有才能,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平原君將自己的賓客當作是下屬,提拔重用那些有才能的人,驅逐那些沒有表現出能力的,春申君將自己的賓客當作是工具,利用他們來完成自己的目標。
而只有信陵君,將自己的賓客當作是朋友,他會跟朋友們不顧禮儀的大醉,勾肩搭背,一起狩獵,談論好看的姑娘,魏無忌是喜歡結交朋友的,他最害怕孤獨一人,這樣他總是會不安,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他的賓客雖然沒有孟嘗君多,可是各個都是真心結交的,心甘情愿為他而赴死的。
信陵君有些急躁的對斥候說道:“迅速令新鄭派人來接替當地的防務!”
斥候離開之后,信陵君輕輕的叩著面前的木案,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平一向表現的溫和,從不曾說過要行刺趙豹之類的話語,他就是想要為自己解決敵人,帶著七千人又能頂什么用呢?廉頗可是還在邯鄲,帶著數萬精銳。不對,有些不對,信陵君認真的回憶了起來。
“信陵君...我是中牟人,出身卑微..先前白起攻打中牟,我就逃到了邯鄲。”
“我來參與考核...沒有想到居然通過了。”
“請您提防長安君,我聽聞他...唉...”
魏無忌猛地驚醒,一個出身卑微卻精通政務的庶民,一個時代居住在大前線中牟卻不曾參戰的庶民,一個知道各種宗室內幕,一直在挑撥自己與長安君矛盾的庶民...他是奸細!!魏無忌的臉色隨即變得赤紅,瞪大了雙眼,他很生氣,他喜歡結交朋友,不會因為對方的出身或者才能而有所改變,可是,他痛恨來自朋友的背叛。
“來人啊!!”,魏無忌大叫道,頓時就有幾個武士走了進來,魏無忌趕忙找出了竹簡,開始書寫,他給趙王,虞卿,廉頗,乃至是趙括,都書寫了信件,迅速的寫完,這才交給了面前的幾個武士,叮囑道:“全力送到邯鄲去,一定要快!”,武士們點著頭,急忙離開了。
魏無忌正要再寫書信,忽然有將領走進來,說道:“秦人攻下了林城,如今正在攻打山氏城,韓王派人前來,請求援助。”,魏無忌憤怒的大叫著,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木案,緩了片刻,方才說道:“白起為什么會攻打山氏城?他想要從山氏城趕到京?他怎么知道京如今是空城秦人的奸細。”
魏無忌忽然笑了起來,拿出了酒袋,灌了一口,回味般的舔了舔嘴唇,方才說道:“我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在跟武安君交戰,沒有想到,原來是在跟應侯,武安君兩人一同作戰...好啊,通知京附近的駐軍,全部撤回新鄭...范雎,白起,只是兩個在墳墓里打盹的老人而已,有什么值得畏懼的呢?”
魏無忌大笑著,又喝了一口酒,如今,楚人已經戰敗,毫無戰斗力,趙魏聯軍之間矛盾重重,各個諸侯叫囂著要抵抗秦國,卻沒有一個國家派來救援,范雎與白起合力對付聯軍,秦軍一路高奏凱歌,事情已經發展到了最惡劣的地步,等白起攻下了京,切斷了自己與趙國的聯系,哈,魏無忌又喝了一口酒。
忽然,他變得嚴肅了起來,他認真的說道:“讓各部人馬,都給我放棄自己的防區,給我聚集到陽翟...”
“我要讓秦人也嘗嘗恐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