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幸并沒有理會君王的無禮,他認真的說道:“是這樣的,齊國的君王后,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她一定能看出,趙國覆滅燕國對齊國沒有好處,若是趙國攻占了燕國的土地,就能從燕國出兵,威脅到齊國...若是我們向秦國求援,那就徹底將自己綁在秦國的戰車上,如今秦國實力強大,諸侯們必須要聯合起來對付秦國,不然,就要被它所覆滅。”
“秦國??呵,要是求不了援軍,就不必讓秦國來操勞,趙國就能覆滅燕國了!”
劇幸搖著頭,說道:“這您不用擔心,廉頗靠著這些士卒,絕對沒有辦法攻下都城的...無論有沒有援軍,都是這樣。”,燕王聽到他的話,這才平靜了些,他又問道:“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求援呢?”
“這是因為我擔心趙王還會派遣其他將領來協助廉頗攻打燕國。”
燕王沒有再多說,沉默了許久,仿佛才想起了什么,問道:“將公呢?他怎么樣?”,劇幸皺著眉頭,說道:“他正在城墻上,幫著運輸物資,協助守城...”,燕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懊悔,卻很快消散,他說道:“很好,守城的事情就交給您來做,寡人在王宮內設宴,等您擊退廉頗之后,再款待您。”
劇幸大概是早就預料到了今天,他先前就派遣使者趕往齊國,想要借助君王后的力量來保住燕國。劇幸知道,齊國是不會允許趙國吞并燕國的。
不過,劇幸大概沒有料到,當燕國的使者趕到齊國的時候,君王后卻已經病了。
君王后的病很奇怪,她能走,能說,就是腦子,變得有些不大靈光,除卻她的兒子,其余的什么,她都已經忘記了。她坐在床榻上,顫顫巍巍的看著周圍,瞇著雙眼,卻看不清這些人,也不認識這些人,臉上閃爍著些困惑,就連兒子田建,她也要看上許久,才能認出他來。
“母親...”,齊王建跪坐在母親的身邊,輕輕開口。
這段時日里,君王后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有些時候,什么都想不起來,連自己是誰,她都不知道...整日都驚恐的看著進出宮殿的近侍,將他們當作是賊人。當然,她也并不總是如此,有些時候,她還是能保持清醒的,在這個時候,她就會握著建的手,認真的叮囑他:要好好治理國家,不要丟了先祖的顏面。
就是這么幾句話,她翻來覆去的說,建并沒有覺得不耐煩,母親能夠叮囑他,他已經非常的開心了。
君王后看著自己的兒子,看了許久,她笑了起來,叫道:“建!”
齊王點著頭,笑著說道:“母親,您終于認出寡人了。”,君王后溫柔的伸出手來,撫摸著他的臉,過了許久,方才皺著眉頭問道:“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王宮啊..母親。”
“建,你要好好治理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