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當初,董成子在趙國修訂律法,馬服君提出各國都需要一個完整律法的時候,魏王就想著要制定魏國的律法,最初也是通過抄襲秦律的方式,不過秦律跟魏國的實際情況不太相似,需要做出改變,于是乎,魏王就讓龍陽君來負責這件事,在秦律的基礎上,設立出一套完整的魏國律法。
魏王看著手里的竹簡,這是龍陽君遞給他的《戶律》和《奔命律》,其中內容都是對“假門逆旅、贅婿后夫”的懲罰規定。魏王有些暴躁,看著這些竹簡,又將它重重的放在了案牘上,他有些惱怒的問道:“懲罰一些商賈贅婿,這有什么用呢?這些年來,寡人的學者就想著要如何懲罰商賈和贅婿??”
而魏王的身邊,并不只是有龍陽君一個人,在魏王的面前,還坐著一個年輕的文士,這位文士身材高大,看去來氣宇軒昂,頗為不凡,他看到魏王與龍陽君的爭執,便抬起頭來,開口說道:“上君您所說的不對,在我看來...”
“寡人是在跟龍陽君說話!”,魏王非常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年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慍怒,他沒有再說話,直視著前方,龍陽君只好說道:“上君,魏國的疆域遼闊,百姓也不少,可是有些百姓卻放棄了城池,逃到野外來自己開墾土地,有的為了享福去做了人家的贅婿,后父,很多人畏懼農稅,就去做了商賈,店主....”
“我們所制定的律法,就是懲治這些人,不許他們獨立為戶,不授予田戶房宅,而編為戶籍,是魏國目前最應該施行的工作,編訂戶籍之后,對戶籍上的戶,按著人數給與田地和宅基,將魏國的大量土地分給這些百姓,增加魏國的實力,同時,修訂戶籍,也能起到更多的作用...”
魏王搖了搖頭,有些不屑的說道:“這不就是秦國的辦法嘛?”
“不,這跟秦國的戶籍是不一樣的,是秦國根本無法實現的,我們并不設立農戶,匠戶之類的,我們會給所有登錄戶籍的百姓分發土地,秦國是按著爵位來分發土地...”,龍陽君又說起了不同之處...魏王越聽越是無趣。
“根據法令,這些身份低下的人,要三代以后才能改變身份,而且,三代之后,要做官的,還是要在官籍上寫明是贅婿之后。”,龍陽君認真的說道:“通過這些辦法來增加從事耕作的人,來穩定住國內的情況,增加魏國的實力...”
“好了!寡人知道了!”,魏王叫道。
龍陽君委屈的低著頭,雙眼泛紅。
魏王看到龍陽君如此模樣,怒火蕩然無存,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無奈的說道:“寡人并不是對您生氣,只是國內的群臣,做修訂的律法并不能達到寡人的期待...請您不要在意。”,龍陽君委屈的說道:“臣是負責這件事的人,若是有過錯,也是臣的過錯,請您責罰。”
“唉...算了,就這樣吧,讓各地都施行新律。”
魏王無奈的搖了搖手,這才笑著對龍陽君說道:“請您坐近一些...”,龍陽君抬起頭來,看向了坐在魏王面前的年輕人,魏王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人,這人是段干子給自己舉薦的,說是什么大賢之后,公室子弟,可是魏王并不認識他。魏王將他教來之后,還來不及跟他多說什么,龍陽君就找了上來,拿著這耗費了多年所編訂的律法來氣自己。
魏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有些隨意的說道:“寡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與龍陽君商談,請您改日再來拜訪吧。”
年輕人笑著站起身來,朝著兩人輕輕一拜,便離開了王宮。
他剛剛離開王宮,就看到了遠處駕車而來的段干子,段干子顯然也看到了他,他笑著跳下車來。
“尉繚...怎么樣了?上君授予您什么官職啊?”
“沒有授予官職,上君命令我離開魏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