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又懷有了身孕,對此,扶蘇非常的開心,漸漸長大的扶蘇,展現出的是類似母親那樣的溫柔,他從不苦惱,也不頑劣,為人非常的乖巧,他能坐在茗的身邊坐上一整天,不哭不鬧。茗非常的愛他,小家伙很少撒嬌,心地善良,溫和,茗常常將他稱為我的小君子。他的表現,直接就是個翻版的武成侯。
一個年幼的君子。
實際上,我們的武成侯年幼的時候并不是這樣...性格最隨他的,大概是欠打的趙康。
茗剛剛哄著扶蘇躺下,正在想著事情,她就看到嬴政闖了進來。嬴政雙眼通紅,渾身顫抖著,看起來非常的不對勁,茗急忙走上前,嬴政還沒有開口,卻先落淚,他閉著雙眼,任由淚水洗刷著他的臉。
“您怎么了?”
“大母走了。”
“我要去馬服。”
茗看著面前這極度悲傷的男人,心里陣陣劇痛,她當然知道嬴政多么的在意大母,他幾乎就是在大母的懷抱里長大的,嬴政總是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大母要更愛自己。他還會說起自己年幼時的諸多趣事,而每一件事,都與大母有關。與趙括一樣,嬴政同樣無法接受。
他再次丟下了手里的事情,坐進馬車,只是將自己離開的事情告訴了呂不韋,就急著離開了咸陽。
跟著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康,康此刻也沉默了下來,再也沒有往日里的樂觀態度。
坐在內室里,趙括簡直就是變了個模樣,頭發雜亂,精神萎靡,面色蒼白,眼眶通紅,幾乎都看不出他就是原先那個英俊瀟灑的翩翩君子了...母親逝世對趙括的打擊巨大,幾乎摧毀了他。趙括已經沉默了很久,他一言不發,只是坐在內室里,許久都無法從那悲傷之中走出來。
藝勸說了很久,可這也不能撫平趙括內心的傷痕。
時間迅速流逝,嬴政帶著康來到了馬服,看到母親的時候,兩人都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他們沒有辦法見到大母的最后一面,藝帶著他們來到馬服的墳頭,來祭拜趙母。嬴政從不曾如此狼狽過,自從他當上君王之后,他就沒有如此失態過,因為他是君王,所以他就不能表現出太多平常人所擁有的。
而趙康,也是伸出手擦拭著淚水,大母總是說想等到他的孩子出生,他的孩子要出生了,可是大母卻再也看不到了。馬服這個地方,對于趙括和嬴政頗有殺傷力,因為在這里的每個地方,他們都能找到趙母的身影,這里還是跟當初一樣,可是牽著自己的手走過這里的人,卻已經找不到了。
藝勸慰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她已經碰不到兩個兒子的頭頂了,可是她的手臂還是那么的有力,可以抱的住自己的兩個兒子..趙康最先問起了趙括,“父親呢?”,藝長嘆了一聲,說道:“他...”,她也無法形容此刻的趙括,她只能是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去見他。
他們的到來,也沒有能改變什么,趙括還是那樣的悲痛,可是在兒子的面前,他無法再落淚,尤其是當趙康抱著他哭泣的時候,趙括只是麻木的拍打著趙康的后背,勸慰他要堅強起來。一家人再次團聚,此刻卻沒有過去那樣的開心與幸福了。面對趙括表現出的黯然,藝找不到什么辦法。
嬴政強忍著心里的痛苦,在吃飯的時候,他開口說起了韓非所設立的三種律法。
果然,趙括被引開了一些主意,他聽著嬴政講述韓非做出來的那些事,也有些驚訝,他點著頭,說道:“他做的很對,只是,還是不夠完善,經濟法,政治法這些....其實要進行細化的時候,是有很多東西可以做到極致的,不過,他的方向算是走對了,這一點就很好,看來不久之后,他就能出臺一部大秦憲法了...”
“您說什么法?”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