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目光凝視著他,自然不會錯過他臉上的表情,那寫的明明白白的,瞎子都看得出來。
“可他們真要斗起來,那也是老楚家內斗,這江山還是姓楚的。”楚九理直氣壯地說道,輕嘆一聲道,“要是都留在京城,除了太子學習治國安邦,帝王之術,其他的皇子當豬養,把人給養廢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兒子,就因為出生晚,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將來父子離心,兄弟反目,我希望上陣父子兵,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家和萬事興。”
這不你都挺明白的,姚長生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干嘛還非得問我,咋地還想著兩全其美啊
權力腐蝕人心啊
“我就是想兩全其美啊”楚九漆黑如墨的看著他說道。
“我臉上寫的這么明白嘛”姚長生指指自己的臉說道。
“寫的明明白白,所以有話就說。”楚九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說道,“今兒沒有君臣,只是兄弟,你也不想兄弟之斗將天下又給拖進戰爭的泥沼吧”
“皇上想家和萬事興。”姚長生眸光凝視著他說道。
“嗯嗯”楚九忙不迭地點頭道。
“這不太可能,別縱觀史書中的皇家了,就那鄉下的土財主,有些家產,兄弟還爭得頭破血流的。就別說這二十萬里錦繡江山了,多大的財富,爭個你死我活,那都是正常。”姚長生老實地說道。
楚九在心底重重地嘆口氣,這個難道真的無解。
姚長生看著面無表情的楚九,知道這心里其實已經在滴血了,“皇上,你被史書和眼前給框住了。”
“什么意思”楚九猛地抬頭看著他說道。
“皇上你這幾年看大燕留下來的行軍記錄沒有想法”姚長生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
“想法”楚九聞言黑眸輕閃,“大燕當時真的很強,還有就是原來向西土地多的是。”
姚長生聞言嘴角微微翹起,真誠的笑道,“這天下可不止只有你這腳下的這片二十萬里江山。”看著他神色異動又繼續說道,“這鄉下的土財主為了防著兒子爭斗,直接分家,一腳將他們踹出家門,給老子出去掙,干嘛非盯著這一畝三分地。爹娘給的不知珍惜,有敗掉的可能,自己掙下來的那叫本事,更多是珍惜了。因為知道討生活不易血汗錢不舍得花。”
這些楚九更懂得,因為他自己就是磕磕絆絆的過來的。
“再說了,皇上可是一無所有起家的,皇子們可是有您這個父親做堅強的后盾的。”姚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眼界廣了,心胸也就開闊了,或許就不會盯著這一畝三分地兒了。”
楚九聞言激動地站了起來,搓著手,踱來踱去,“不止西邊,東邊咱有水師,這大海向東不知道有陸地沒有。”
“有吧不然那些金發碧眼的人從哪兒來的。”姚長生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
“長生,你這腦袋瓜子怎么長得。”楚九目光盯著他圓圓的腦袋笑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咋說耶”姚長生摩挲著自己的脖頸耿直地說道。
或許是心境的不同吧見識了這山山水水,廣袤的山河吧
“這人不能被書本或者固有的想法給困住了。”姚長生沉吟了片刻說道。
“對老是在這圈子里轉圈圈,想辦法。有時候應該跳出來,了解決問題的新的想法。”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留下來吃飯,今年新下來的麥子蒸的包子,饅頭。”又特別加了一句,“弟妹和你嫂子,侄子們都在。”
姚長生聞言點頭笑道,“好”
“皇上,臣下次想去西南看看。”姚長生看著他請求道。
“西南我一直都在想著啊那里很復雜,不只是地形,還有人,這窮山惡水的。”楚九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危,光是西南的瘴氣就不好對付。”
“瘴氣好對付,我家娘子的醫術研究、研究解法。至于這人嘛茶馬古道,我相信不管是當地的頭領和百姓,拒絕不了銀子的誘惑。”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看著他說道。
“這樣的話,對茶葉、絲綢的需求猛增,我怕那些見錢眼開的人,毀了良田,給老子種茶,栽桑樹養蠶絲。”楚九黝黑地雙摸魚看著他說道,“良田絕對不能動,得保證最基本的糧食。不然不等別人打進來,咱們因為缺糧,自己先搶起來了。”
姚長生眼底閃過一絲意外,楚九見狀笑了笑道,“那個管子的教訓實在想忘記都難,基本的糧食得控制在咱自己手里。”
姚長生聞言撓撓下巴計上心來,“那就開辟新的品種,例如琉璃,它的成本如何,皇上很清楚,比瓷器還便宜。花樣可以千變萬化,想要什么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