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省府離的遠,本想著到縣府生活會大有改善,結果走了這么多天是路過縣府,可是人去城空。
真是氣煞他也!
“既然要探路,爹,刀您拿著。”陶七妮看著他直接說道。
“俺拿刀干什么?”陶十五傻乎乎地看著她說道。
“萬一遇到危險防身用。”陶七妮屈指彈了下刀鞘道,清脆聲悅耳好聽。
“俺能遇見啥危險?”陶十五看著她微微搖頭道。
“野獸,我能聽見狼叫。”陶七妮的目光轉向無邊無際荒野上。
“俺是男人,要說危險,你們怎么辦?這刀留給你們吧!”陶十五當即說道。
“廟里燃著火,野獸不敢靠前的,這刀你還是和姚公子拿著好!”沈氏擔心地看著他開口道。
“那俺就拿著。”陶十五想了想說道,看著妮兒手中的刀眼睛閃閃發亮,跟個孩子似的。
“水好了,娘。”陶六一抬起頭來看著沈氏說道。
沈氏聞言趕緊將碗放在了門檻上擺好了,用厚厚的粗麻墊著端起瓦罐將水倒入粗陶碗里。
“娘,這里有水,其實咱可以留下耶!”陶六一看著他們傻乎乎地說道。
“真是個傻瓜,有水,沒有種子咱們怎么種地。”陶十五看著呆頭呆腦的他搖頭失笑道,“而且只有咱們一家,野獸出沒的話,咱們就成它們的口中食了。”
“這個?”陶六一聞言撓撓頭道。
“天這么熱,太陽又這么毒,這水能堅持多久很難說的。”沈氏看著落入山坳的夕陽道。
沈氏的話說出了姚長生最心底的擔憂。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恐懼籠罩在他們心上。
“別擔心,咱們一定能找到水源的。”陶十五打起精神看著他們說道。
“說點兒別的,咱這破衣爛衫的,看著就讓人避而遠之,城里的老爺能收留咱們嗎?”陶七妮清透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們問道。
“不會的,有我呢!”姚長生看著他們說道。
陶十五猶豫了一下看著姚長生忐忑地問道,“那個……姚公子,逃荒的路上俺聽縣上的人說,像這種大的災荒,朝廷會發糧食的。”
姚長生聞言在心里腹誹道:朝廷是有賑災的慣例,只不過這慣例早他奶奶的扔到犄角旮旯里落灰,不用了。
“慣例,俺到現在都沒看見官老爺賑災慣例。”陶六一小聲地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陶十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向姚長生道,“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您別放在心上。”
“哥哥又沒說錯,咱們出來這么久了,官老爺應該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腳程應該比咱快,結果到現在別說賑災了,連人影都沒看見。”陶七妮大膽地看著姚長生道,“現在的朝廷是什么樣兒的?就這么不管下面老百姓的死活嗎?”
真是瞌睡送來枕頭了,姚長生黑眸晃了晃說道,“所以咱們還是別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