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值夜。”姚長生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處理狼肉已經連續的干了兩天了。”態度堅決地說道,“我來,這件事沒得商量。”
陶七妮需要靜養,陶家三口處理狼肉,烤肉干,而自己閑得可以捉身上的跳蚤,沒錯灰撲撲的他們跳蚤又來了。
陶十五和沈氏見狀看看彼此,最終點點頭,陶十五看著他說道,“那好吧!不過后半夜俺來。”
“嗯!”姚長生嘴角含笑地應道。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嬌少爺居然主動要求值夜?陶七妮晦暗不明的雙眸看著姚長生,這葫蘆里又想賣什么藥?
拭目以待吧!
夜半三更,慕藍色的天空綴滿星星,篝火燒的旺旺的,陶家人累的這呼嚕跟打雷似的。
一條黑影悄悄地靠近陶七妮,她猛的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雙眸閃著鋒利的寒芒。
“別激動,是我。”姚長生舉著雙手垂眸看著脖子上的黑刀,散發著森森的殺氣。
刀刃就抵在自己的喉結上,弄得他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生怕稍有動靜自己的腦袋與身體分家了。
姚長生沒想到她的動作快的,看不清,來不及反應,這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如果不是你,你早就身首異處了。”陶七妮坐起來,收回了刀,“大晚上不睡覺,想干什么?”
姚長生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吞咽了下口水,“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談一談。”
“談什么?”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折射著火光看著他冷靜地說道,“你我之間不需要,聰明如你知道該怎么做?”說著彈了一下黑刀,‘當……’的一聲寂靜的夜里,非常的刺耳。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她,忽然展顏一笑道,“你不想知道陶家夫妻是如何求我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又道,“別告訴我你睡著了,你猜我信不信?”
陶七妮面對幼稚的他,微微一笑道,“那你猜我知不知道?”
姚長生閉了閉眼,這油鹽不進,氣死人不償命的丫頭,小聲地說道,“我們一定要在這里嘛?你不怕吵醒了他們。”
“我們出去說。”陶七妮站起來扛著黑刀抬腳越過他,朝村口走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村口,黑夜如墨,明月如澈。暗褐色的血跡,昭示著前幾天的慘烈。
陶七妮的身體還是弱的很,那一場惡戰耗盡的全力,甚至透支了,雖然補充了體力,休息了兩天,可只有自己知道,現在還在強撐。
陶七妮直接走到石碾子旁,雙手一撐坐了上去,被曬了一天,這石碾子熱乎乎的,抬頭仰望著閃爍的星星,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
陶七妮視線從星星移開,轉向不遠處的姚長生,慢悠悠地說道,“你想談什么?不言不語的。”
“不知道該怎么說?”姚長生上前兩步,離她三步開外,目光清明,坦坦蕩蕩地看著她。
“心里想著怎么對付我?或者等到城里,大手一揮,燒死我這個厲鬼?或者拿他們三個威脅我?”陶七妮鋒利的視線看著他,云淡風輕地說道。
“我沒那么卑鄙。”姚長生頓時如炸了毛的貓似的,辯駁道,“好賴我還分得清。”
“也是,現在我還有些用處,保姚公子的大駕。”陶七妮眉眼輕輕揚起,一字一句地說道。
月朗風清,姚長生能清晰的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真真長見識了,原來嘲諷的表達方式有這么多種,語言主攻表情輔助,單單只是懶洋洋坐在那兒抬頭看著自己,一個臟字不吐,就能將自己多年的好脾氣給炸的裂了。
“你總是惡意的揣測別人嗎?”姚長生雙眸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這話說的自己都有點兒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