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把爹娘給克死了。”何二楞低垂著眼,抖動地雙手緊緊地攥著褲子,困難地說道。
“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陶七妮目光凝視著他說道,“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沒啥不好說的,被人罵都習慣了。”何二楞吸吸鼻子說道,“俺爹給人家上房梁從上面摔下來,好好的沒事,還都說福大命大的,結果沒兩天人就沒了。”
“房梁?”陶七妮困惑地眨眨眼,一副不解的樣子。
“嗯嗯!”姚長生看著她指指衙門里的房梁,有人腰粗那么大的木頭。
陶七妮看著房梁距離地面也不高,大概三、四米,有一層樓高。
聽何二楞的意思是剛摔下來,人還好好的,那么就是內出血了。
“那這是意外,不應該算到你頭啦!”姚長生驚訝地說道。
“可是俺爹死的時候,肚子鼓起來了,他們說是俺的邪氣入體。”何二楞呆愣愣地看著他們說道。
“腹大如鼓,這是內出血了。”姚長生肯定地猜測道,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不是什么邪氣入體。”
“啊!”何二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姚長生看著他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是有個大夫把把脈,就知道了。”
“大夫?哪有錢請大夫。”何二楞蓄滿雙眸眼淚奪眶而出。
“你娘呢?”陶七妮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又問道。
何二楞伸出手背擦擦眼淚,吸吸鼻子道,“俺娘因為爹死了,人有些迷糊,去大戶人家幫廚的時候,不小心菜刀切到了手,撒把爐灰糊住傷口,也沒在意,沒想到沒過幾天不知道人怎么就沒了。”
陶七妮聞言想到了破傷風,得了致死率非常的高。
“可這也跟你沒關系吧!”陶十五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道,“這也太扯了吧!”
“不是,別人被菜刀不小心切了手都沒事,咋俺娘就沒了,肯定是俺克的。”何二楞悶聲說道,陷入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這個陶七妮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因為現在沒有顯微鏡,無法說明微生物的存在。
“這個你真的沒關系。”姚長生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跟俺沒關系,那跟啥有關系。”何二楞紅著眼睛與鼻頭,看著他抽泣道。
“這有時候在戰場上,只是皮外傷,可不知道為什么人好好的,說沒了也沒了。”姚長生看著他勸道。
“真的?”何二楞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說道。
“真的!這個我沒必要騙你。”姚長生澄澈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想了想道,“那個何二楞,其實六指沒什么?至于倒霉,那都是愚昧無知,牽強附會。”
“可是……”何二楞猶豫地看著他們。
“別可是了,這天生異象,誰告訴你只有倒霉了,那說不定還大吉呢!”陶七妮澄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對呀!說不定你的人生就否極泰來了。”陶六一看著他隨聲附和道。
何二楞手輕輕撫在胸前,感覺這里跳動的厲害,滾燙、滾燙的不敢觸摸,生怕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