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店是啥?”陶六一看著何二楞虛心地問道。
“設立在官道上,招待行人、車馬的客棧,最便宜、最實惠的,大都是大通鋪。”姚長生看著他們解釋道,“即便最便宜的也需要洗洗刷刷,好歹干凈點兒。”
陶七妮黑眸輕閃,上下打量著何二楞,肯吃苦,啥臟活累活,都不嫌棄。有生存能力,如果不是這東京城衰敗的太快,人家用不了幾年,就能晉升為有產一族了。
這小子很聰明嘛!眼里有活兒,難怪攢了那么多錢。
陶六一雙眸亮晶晶地看著陶十五他們道,“爹,俺原先還擔心進城以后這日子怎么過?現在不擔心了,咱有把子力氣。”拍著自己的胸脯,沒道理干得比何二楞差。
“力氣?想熬死自己啊!那才能有多少工錢?把我教你的學以致用,生活肯定不愁。”姚長生看著沒出息的陶六一道。
“姚先生俺沒那個意思?”陶六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俺的意思無論何時還有這把子力氣,餓不死。”
陶七妮看著垂下頭的何二楞道,“二楞,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靠自己的力氣養活自己,很棒!”
“就是,比游手好閑的懶漢強。”姚長生聞言隨聲附和道。
真是見鬼了,這話居然從他嘴里出來,我行我素的慣了他,何時會顧忌別人的感受。
被夸獎的何二楞抬頭看著他們羞澀的一笑道,“俺娘說有手有腳到哪兒都餓不死自己。”
“令堂說的對。”姚長生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
“令堂!”何二楞紅著臉低下了頭,“從沒有人這樣說過俺娘。”
真是個傻小子,一個尊稱而已。姚長生看著他搖頭失笑。
“六一我還是要說,別看二楞攢了這么多錢,可是相當的辛苦。”姚長生看著他們砸吧了下嘴。
“不辛苦,不辛苦,每天晃晃聽著銅板的聲音,俺可高興了。”何二楞看著他們傻乎乎的笑道。
“姚先生,俺不怕苦。”陶六一挺直脊背看著他說道。
“傻小子,我哪里說的是勞身,我說的是勞心。”姚長生溫潤的目光看著他說道,“你問問二楞,人生地不熟的,他想要得到這份工要比本地人更用心。即便臟活、累活,有大把的人搶著干!不勤快點兒,有眼力見些,不能長久的干下去。”
“姚先生咋知道的,你太神了。”何二楞滿眼小星星地看著他道,“這漿洗的活兒,俺把院子都打掃的干凈,倒夜香從來沒有灑在外面,即使灑在外面,俺也給人家沖刷干凈了。”
“那怎么做才能保住呢?”何二楞渴求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不可取代。”姚長生深邃的目光看著他們緩緩地說道。
“那要怎樣才做到?”陶六一急切地看著姚長生問道。
“你現在做的就是,讀書、習字,操練武藝,保持下去。”姚長生溫柔的看著他道,“絕對比大多數人強。”
“嗯嗯!俺一定好好學。”陶六一重重地點頭道。
“二楞識字嗎?”陶七妮視線落在何二楞身上道。
“俺?”何二楞撓撓頭紅著臉小聲地道,“那城門口的告示看得多了,認識一些,寫的不好。有些不太懂意思。”
陶七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道,“小子,你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