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迎向陶六一投來的目光,笑著說道,“拳頭不是為了恃強凌弱,而是讓自己不被欺負,知道我們也是不好惹的,忌憚與你。”
再說了人家要搶也是搶上好的水田、良田,最好連綿成片的,那才值得下手的優質資產,投資回報率更高,值得冒險算計,心狠手辣干一票。搶剛開出來的生地,腦子進水了。
加上流民這一路逃荒出來,激發出來的野性,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搶之人也得衡量一下得失,得不償失。
拳頭嘛!她最不怕了,這世道不服打到你服為止。
陶七妮雙手抱拳,捏的拳頭噼里啪啦作響。
姚長生耳聽著這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用猜都知道她那小腦瓜里想的什么?沖著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兒。
“嘁!”陶七妮輕哼一聲,“我的拳頭只對付惡人,無緣無故的,說的我好像喜歡暴力解決問題似的。”話鋒一轉又道,“想和當地人打成一片,簡單啊!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嘴甜點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干活勤快點兒。”笑瞇瞇地看著姚長生。
明明說笑臉,鄭老伯卻感覺深深的寒意,看著陶七妮的拳頭,吞咽了下口水道,“這樣就又得攢夠了錢糧,開荒還得講究季節,春種,夏管,秋收,正是莊稼地里最忙的季節,肯定抽不開身,即便有空,零零碎碎的去開也沒意義。草木旺盛,灌木正硬,今兒開了一分地,一場雨下來,一夜之間,野草又鋪天蓋地的長出來,白干了。”
“那野草最煩人了,比莊稼長的都好,除草,還除不盡。”陶十五狠狠地抱怨道。
“既然是開荒,那肯定人少地方,那么豺狼虎豹就多,隨時會沒命。”鄭老伯看著他們又道,“春夏之際的蛇鼠螞蟻和毒蟲毒蚊也煩不勝煩,不幸被叮咬幾口,輕者費錢,重者喪命。對如窩棚似的家,那是雪上加霜。”
陶七妮聞言嘿嘿一笑道,“豺狼虎豹不怕,打死得了。至于蛇蟲鼠蟻,有姚先生呢!配點兒草藥帶在身上,保管它們不敢靠近。”
鄭老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話說的不要太輕松了吧!感覺是信手拈來。
“蛇蟲鼠蟻不怕!”姚長生指著篝火道,“我放了驅蚊草,不然會被咬得滿身的包。”
至于豺狼虎豹,那是妮兒拿手的,看見不但不會害怕,反而雙眸冒綠光。
不過口說無憑,等碰到了,希望不要被嚇壞。
“鄭伯,那什么時候開荒才好呢!”陶七妮看著他追問道。
“秋冬之際!”陶十五看著他們笑道,“只有農閑的時候。”
“陶老弟說的不錯,秋收后到來年開春這段時間為最佳。”鄭老伯眼中溢滿笑意,笑的滿臉褶子道,“農閑了,地里活忙完了,蛇蟲鼠蟻銷聲匿跡,荒草枯了,灌木干了,能砍能伐,收拾起來利索不費事。然而在這之前你得有個前提,那就是有充足的糧食保障。”頓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又道,“咱們為什么逃荒,就因為沒有糧食。如果這家里糧食充足到吃個一年半載都沒問題。誰還怕這旱災,這干旱也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吧!老天爺終究會開眼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