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麥子!”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我想吃白面饃饃。”
“不行,你開的地遠離水源,必須種些耐旱的莊稼。”鄭老伯直接否決道。
“谷子,耐旱!小米粥好喝!”鄭通看著他們說道。
“小米產量不高。”鄭老伯看著他微微搖頭道,“要么種高粱,要么種大豆,這些肥肥地也好。”
陶七妮心里琢磨現在沒有高產的玉米、紅薯,確實想種的話可選擇的不多。
就是玉米、紅薯也是粗糧,不如細糧大米、白面好!
“產量低,種出來,根本就夠吃。”鄭老伯看著餓的皮包骨頭的他們道,“油水,油水,沒有肉吃,又是下苦力,單吃五谷雜糧,再好的身體也熬不住。”
“不就是肉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陶七妮簡單輕松地說道,“等出了旱去,咱不缺肉吃。”
鄭老伯想說一句天真,想想剛吃到嘴里的兔子肉,如果不是帶著他們,人家獵來野味兒都吃不完。
確實不缺肉吃。
陶十五斜了陶七妮一眼道,“普通人,咱說的是普通人。”
“開出來的荒地要想見收成,得等個兩、三年才能成為熟地。”鄭老伯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但不管怎么說,對農民來說,有自己的一畝地在手,全家就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從無地的流民,變成有地的農民,自耕農,這腰桿子都直起來了。士農工商,四民一份子,干啥事都方便。”
“謝謝鄭老哥了。”陶十五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說道。
“開荒需要幾代人的努力,父與子兩代勒緊褲腰帶,累死累活的掙下這份家業,到了第三代,才從窩棚變成磚瓦房。從一無所有變成有地有房的普通人家,得經過五代人的努力。這些東西都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去付出和努力,點點滴滴的積攢。”鄭老伯一臉感慨地說道。
“什么是家?”鄭老伯微微瞇起眼睛有些懷念地說道,“一口井,一盤磨,有一頭牛,一輛獨輪車,一輛紡車,種點桑麻,做衣服,納鞋底,抱一窩雞,養一頭豬,養幾只羊,一個正經人家才算圓滿。”
“這不就是三十畝地一頭牛,媳婦兒孩子熱炕頭。”陶六一看著他們嘿嘿一笑道。
“奮斗五代也不怕,真要過上這樣的日子,值!”陶十五眸底迸發著閃亮的華光道。
陶七妮動了動嘴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嘴說無憑。
看來她想吃美食,真的得自己先種出來。
難怪國人土地情結如此的重,這真是命根子。
還真是一脈相承,只不過今人看重的是房子。
現代北漂、南漂,就如古代的流民一般,租房和有房一族,那真是天差地別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