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沈氏看著他們微微搖頭道,眼底閃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陶七妮看著自己渾身臟兮兮的,又抬頭看看燦爛的陽光,差不多快中午了。
“娘!”陶七妮拉著她站起來道,“走走,現在水暖了,咱們去……”
姚長生聞言低頭看向枯樹皮,耳尖微紅,泄露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氏與陶七妮組織起女人,走得遠遠的下河痛快的洗澡。
不但洗去身上的污垢,也徹底的清洗一下頭上作亂的跳蚤、虱子。
洗干凈的陶七妮披散著頭發坐在河灘上曬太陽,遠遠的看著河對岸塵土飛揚,由遠及近的看清來者何人?
“我的娘耶!”陶七妮蹭了一下站了起來,以指代梳,將頭發編成了麻花辮,布條系好了,黑刀拎在手上。
十來頭黑色的野豬,如山一樣就這么轟隆隆的碾壓了過來,眼神兇悍,白色的獠牙閃著寒光。
河灘上的眾人也都看見了,孩子們紛紛拿起木刀,嚴陣以待。
陶七妮面色凝重地直接下令道,“你們趕緊去樹林,爬到樹上去。”
“這個恐怕不行吧!看它們身形,這樹都能給撞翻了。”姚長生擔心地說道,“這可比狼難對付,塊頭太大了。”
“塊頭大,意味著行動不便利。”陶七妮極快速地說道。
“它只要橫沖直撞就可以了,一身蠻力很難招架的。”陶十五緊張地冒著冷汗道。
“爹,它們在喝水,隔著河,它們不會過來吧!”陶六一牙齒打著冷顫,緊張的手心冒汗。
“野豬會游水嗎?”姚長生看著他們突然問道,心存僥幸的希望它們只是路過喝水而已。
“會!游的還特別好。”陶七妮凌厲地雙眸緊盯著對岸的情形,說游泳健將也不多承讓。
“那咱們不是完了。”姚長生看著下水的野豬道,結結巴巴地說道,“完了,完了,它們來了。”
“還愣著干什么?把它們都帶走,快點兒,晚了想走都走不了。”陶七妮著急地看著他們吼道。
陶十五看著他們道,“走走走,咱們留下來,只會讓他們分神。”
陶十五和沈氏,姚長生他們帶著長輩們腳步匆匆的進了枯樹林,費勁巴力的爬到了枯樹上。
坐在樹杈上,他們眼神眨也不眨地盯著泛起波瀾的河面,眼睜睜地看著野豬朝孩子們襲來。
陶七妮將刀鞘扔到了獨輪車上,走到河邊,橫刀立馬的站在他們前面,淬著殺意的雙眸緊盯著河面。
而她身后的人說不害怕是假的,哪里見過這陣仗啊!
腿肚子打顫,抖如篩糠這都是輕的,沒有當場給嚇暈了已經算是他們勇氣可嘉了。
這心底同時升起一個疑問就是,咱們能打過嗎?這可是野豬,不是兔子。
“能!”陶七妮簡簡單單一個字,讓他們慌亂失序的心奇異的平靜下來。
陶七妮沒有刻意裝出來的架勢,更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渾身上下自然而發的自信,讓他們每個人發自內心的相信,自己能打敗它們。
“我會讓它們行動力遲緩,然后你們拿著木刀,盡全力的砍。”陶七妮如鷹隼般的雙眸緊盯著獵物,沉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