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盯著人家小二看什么?”姚長生微微低頭小聲地說道。
“我現在看什么都新奇。”陶七妮收回視線看著他說道。
“你這樣盯著人家,不太好,差點兒讓人家把水給撒了。”姚長生看著她笑了笑耐心地說道,“城里有許多規矩得教教你。”
“這個以后再說。”陶七妮端起茶杯輕輕哆了一口道,“你要跟我說什么?”
“哦!城里現在有……”
陶七妮看著他突然說道,“等一下。”
“怎么了?”姚長生抬眼看著她問道。
“隔墻有耳,我覺得你還是寫下來的好。”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努努嘴微微一笑道。
“好!”姚長生看著她點點頭,笑著拿起杯子,倒了些水在方桌上,蘸著水寫道:這城里有三股勢力,五萬人馬,顧大帥,蘇大帥、路大帥他們三人在當地屬于地方豪強,聚眾起義,攻占亳州。
路大帥年紀大,資格老,以他為尊。三方勢力相當,卻又互相牽制著,目前誰也吞不掉誰?保持著現有的平靜。
陶七妮輕蹙著眉頭看著他,動了動嘴唇。
“你想說什么?”姚長生看著猶豫不決的她問道。
陶七妮食指蘸蘸水寫道:這巴掌塊的地方,就三方勢力,這內部的隱患好像大于外部朝廷吧!
“嗯!”姚長生聞言點點頭道,繼續寫道:尤其是解了燕廷之圍,贏來了短暫的平靜。
內斗永恒的主題,陶七妮在心里腹誹道。
陶七妮看著他寫道:具體說說我們顧大帥吧!
姚長生用手扇了扇方桌上的水漬,等桌子干了,才寫道:顧大帥我曾經說一些,是當地的豪強地主,他的起義有一部分則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財,如果他不起義,面臨的絕對是朝廷的搶掠和其他義軍的二次搶掠,就算家中金山銀山,也扛不住接二連三的搶奪。起義了,不但保護了自己的財產,旗下還有了三萬士兵,更是有了亳州這座城池,這可比當地主強多了。
現如今各路反王大都是這路數。
陶七妮輕皺著眉頭端著杯子抿了一口,蘸水寫道:這隊伍的組成部分混雜,戾氣重,不太像老實巴交的農民。
姚長生不得不佩服她敏銳的觀察力,用力的點點頭,這里有游手好閑的街頭偷雞摸狗之人,還有那死牢里的將死之人,也有那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方外之人,可以說這是一只參差不齊非常雜亂的隊伍,但顧大帥豪強財大氣粗啊,用白花花的銀子就是自己用來約束人們的手段,再加上這蘇大帥是個狠角色,將這城池給經營的有聲有色的。
陶七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等桌上的字消失了,寫道:這楚將軍與顧大帥的兒子不合是不是擺在明面上了。
“此話怎講?”姚長生聞言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端起茶杯哆了一口。
陶七妮蘸著水,簡單寫了一下自己進大帥府碰見顧從善所發生的事情。
“對!”姚長生重重地點頭道,繼續寫道:楚九父母雙亡,在走投無路之下,投奔了附近的道觀——三清觀修行。
在觀里每日掃地、參悟道藏,習武,吐納打坐,看著丹爐,畫符篆,燒飯洗衣,種菜。不久,因饑荒使得觀里得不到施舍,他就出去化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