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左右兩邊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立即點齊三萬兵馬,給老子滅了他們。”博爾汗聲音低沉渾厚,冰冷的語氣里夾雜絲毫不遮掩的殺氣。
“不……不行啊!大都督。”他下意識地抖了兩下,冷意涌遍全身,頂著寒意深深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我們這邊動靜太大,會驚動城內之人,萬一這兩面夾擊,后果難料!”
“我們什么時候怕過了。”博爾汗陰沉沉的目光看著他道,“怕的話,老子就走不到今天。”
“這不是怕,而是敵我不明,貿然出擊,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你在教我做事?”博爾汗挑眉,微瞇著眸子盯看自己的手下,這讓手下立馬跪在地上連叩幾個頭,直呼自己多嘴該死。
“派人打探?”博爾汗翻了個白眼道,“他們恐怕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這樣好有多少吃下去多少。”
“收縮防守,我看是城內之人堅持的住,還是咱們撐得久。”博爾汗眼底浮現一絲玩味的笑意道,重新排兵布陣,重新挖戰溝,設鹿角,將營帳打的如鐵桶似的,攻守兼備。
“安排人查探他們的糧草補給,我不相信他們這么多人就帶點兒干糧,就敢一直跟咱干仗。”博爾汗灰藍色的雙眸毫不遮掩殺氣,“如有發現屠了!”
“是!”
&*&
黑漆漆的深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聲、兩聲夜貓子和蟋蟀的叫聲,山林寂靜無聲。
楚九他們趴在慢山坡上的灌木叢里,探著腦袋,亳州城下是盡收眼底。
姚長生看著眼前帳篷連著帳篷,像海浪一般,望不到盡頭。
帳篷四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左一道戰壕,右一道鹿角。還筑有幾道石墻,把交通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這亳州城下,全是燕軍的連營,那真是星羅棋布,密如蛛網。全長三十余里,真可謂‘戒備森嚴’啊!
“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姚長生看了看左右兩人道。
三人帶著余下十來個兵卒快速的撤離,與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楚九他們一路疾馳回到二十里外的營地。
徐文棟和郭俊楠聽見動靜,立馬迎了上去,著急地問道,“怎么樣?”
“奶奶的,博爾汗好狠毒,如此防務,咱們即使跟顧大帥聯系上,也很難攻破。”唐秉忠邊走邊破口大罵道,氣呼呼的直接坐在了鵝卵石上。
姚長生看著他們,突然說道,“點上篝火吧!”
“這不怕被他們發現了。”唐秉忠看著他忽然說道。
“不怕,剛吃了一次悶虧,他們不敢貿然前來的。”姚長生低垂著頭悶聲道。
徐文棟趕緊招呼人將篝火點起來,暈黃的火光照亮一方天地,“這是怎么了?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