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是跟那些孩子爭功之人嗎?”唐秉忠大大咧咧地揮手說道。
楚九讓親衛傳令下去,陶六一很快就過來了,站在楚九面前,將此次行動從頭到尾詳細的說了一遍。
詳細到時間都掐的準準的,射出的多少箭,雙方傷亡情況等等,都回答的事無巨細,清晰明了。
對于這些在訓練中也有,只不過訓練嘛!沒人太在意,在真正的行動中,聽到還是感覺不一樣。
連弩的箭是有限的,但因為是竹子削的,完全可以再休息時,自己做,所以不用擔心用完了,這連弩就廢了。
姚長生對于戰果不是太在意,襲擾嘛!就像是大山里,挑出一擔土似的,動搖不了博爾汗的根本。
這眼神一直落在陶六一身上,與在自己面前的憨小子不同,剛毅,果敢,眼神清明且堅定,聲音洪亮,鏗鏘有力。
想不到這小子在不經意間漸漸的成了頭兒了,通過自身的努力,這份淡定從容與運籌帷幄在摸爬滾打中,慢慢培養出來了。
“總結一下經驗吧!有何得失?”楚九面色平和地看著陶六一問道。
“經驗?得失?”陶六一撓撓頭憨憨地說道,“俺不知道該說啥呀!俺都是聽主上的安排,讓俺干啥,俺就干啥?”
姚長生聞言詫異地看著陶六一,在心里腹誹道:誰說這是憨小子了,這馬屁拍的沒有一點兒痕跡,真摯的很!
楚九微微勾起唇角,食指點點他道,“臭小子,漂亮話說了,也得說。我可不想真正意義上的獨立的差事,你沒有一點想法。”板著臉故意道,“一個字說!”
“主上讓俺說,俺就說,說錯了……”陶六一求饒地看著楚九道。
“放心說錯了也不會怪你的。”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跟自己討價的陶六一道。
“那……”陶六一挺直脊背,如小樹一般直溜溜的深深的扎在土里,聲音洪亮地說道,“從接下這個差事起,這些日子以來,俺體會最深的就是軍令如山,令行禁止,絕不貪功冒進,殺紅了眼了,該收也得收!”
楚九本來真沒放在心里,六一他們訓練非常的棒,可沒有過多的實戰經驗,能說出什么道道來。
沒想到,這肚子里還真有貨。
姚長生輕蹙著眉頭,六一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的,視線落在唐秉忠身上,這才發現他居然垂眸,如此不感興趣,可不像他的性格。
姚長生目光在陶六一身上轉來轉去,忽然視線定格在他的肩頭,瞳孔驟縮,衣服明顯破了,不像是樹枝刮破的。
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臉色因為涂抹著汁液,看不出原來的膚色,也看不出氣色如何?但看這狀態應該還好。
姚長生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六一,具體跟我們說說你的想法。”將自己的小馬扎遞給他道,“來來來,坐下說。”說著走上前,仔細盯著他的肩頭,卻沒看出什么來,卻不敢動手拉扯,只能道,“坐!”
楚九也看著他指指小馬扎,語氣溫和地說道,“坐下說。”
“俺坐了,姚先生坐哪兒?”陶六一微微歪頭看著姚長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