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給陶妹妹做的紅色的衣服給拿出來,麻布、綢緞,還有,還有點心……”鐘毓秀最后裝了一車。
“這會不會太多了。”連嬤嬤小聲地說道,“小姐別誤會,老奴是怕陶姑娘收的不自在。”
“不自在也給我收著。”鐘毓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沈氏盤膝坐著看著滿炕的回禮,“妮兒,這禮咱咋收的有些心虛。”
“他們給的咱就收著,有什么心虛的。”陶七妮看著她淡定自若地說道,“咱們可是盡了最大的力了,禮輕情意重,咱呀在怎么比不上人家財大氣粗。”
“好吧!”沈氏看著炕上的琳瑯滿目的年貨道。
這個年夜飯到底不能和去年相比,好在人活著,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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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萬物復蘇。陽光普照著大地,悠悠的小草一片,鮮艷艷的各色野花競相綻放,樹上的枝頭已發芽。
天氣轉暖,到處可以聞到花的香味。
“陶妹妹。”鐘毓秀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院子外激動地說道。
“來了,來啦。”陶七妮從木工房里走了出來,“鐘姐姐怎么來了。”
“來給你送你心心念念的東西來了。”鐘毓秀看著她高興地宣布道。
“啊啊……”馬車上的楚澤元不甘被人冷落的伸著手,嘴里咿咿呀呀的,眼巴巴地瞅著鐘毓秀。
“好好,抱著你。”鐘毓秀回身將他抱出了馬車。
“快進來,進來,咱們屋里說話,抱著他太累了。”陶七妮側身讓他們趕緊進來,“山里涼,咱們去我屋,還燒著炕呢!”
鐘毓秀抱著孩子朝屋里走,小家伙卻非常的不滿,撅著屁股,出溜著,哼哼唧唧的……
“這是干什么?”陶七妮好奇地看著他們母子倆,挑開簾子道。
“想自己下來走唄!”鐘毓秀嘴里數落道,“在家一刻也閑不住,我從來不知道小孩子的精力這么的旺盛,真是不知疲倦。”
“他如果安靜了,那就是生病了。”陶七妮挑開草珠穿的簾子,讓鐘毓秀抱著孩子先進去。
“快上炕。”陶七妮看著他們倆道,又往灶洞里添了兩根柴火。
鐘毓秀將楚澤元放在炕上,他立馬扶著炕桌沿著走了起來。
“喲!這不是走得挺穩當的嗎?”陶七妮看著小寶貝說道。
“不敢撒手,走的時間也不會太長。”鐘毓秀脫鞋上炕,盤膝而坐,手摸著炕說道,“還是炕暖和,真舒服。”
“現在穿的還有些厚,等脫了衣服,估計就會跑了。”陶七妮倒了杯水放在屋里的八仙桌上,這可不敢放在炕桌上,萬一燙著孩子就不美了。
她們現在穿著夾衣,小家伙還穿著一身薄薄的夾襖,怕凍著他了。
“那完了,到那時就看不住了,現在都坐不住了。”鐘毓秀哇哇大叫道,眼底的笑意泄露了她此刻真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