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秉忠看著他又嘮叨道,“你當兄弟的不為大哥著想,難不成大哥要處處為你著想。大哥管著那么多人比咱難多了,咱只要聽令行事就行了,這吃喝拉撒,排兵布陣,啥不需要他。”輕嘆一聲道,“咱不能為大哥分憂,至少不能拖后腿吧!”
“你也跟他一個鼻孔出氣。”徐文棟哇哇大叫道,“到底站那邊兒。”
“哎,你個大老爺們兒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唐秉忠撇撇嘴嫌棄地說道。
“我就是要哭,我大哥沒了,我難道不該哭嗎?”徐文棟冷哼一聲道,“都是姚長生把咱大哥給教壞了。”
“這跟長生扯上什么關系啊?”唐秉忠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這里有人家什么事?”
“他不天天規矩的掛嘴邊兒能有這事。”徐文棟斜楞著他說道,“都是他蠱惑的大哥,以前多好啊!大哥與咱們是不分彼此,現在倒好這譜擺的。主上……”冷哼一聲道,“他一個人當什么主上,這是兄弟們齊心協力一起打下來的。他這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你這話說的欠公允啊!”唐秉忠看著他辯駁道。
“咋地老子說的不對,沒有兄弟們,他還在道觀打坐呢!”徐文棟端起酒杯滋溜一聲喝了,“倒酒,倒酒。”
“好好好。”唐秉忠端著酒壺倒滿了。
“自從打下這廬州城,天天跟著姚長生嘀嘀咕咕的。他有多久沒單獨跟咱說話了,他就是偏心。”徐文棟拍著炕桌道。
“喂喂,長生兄弟沒得罪你吧!”唐秉忠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
“我是你兄弟,你居然也替他說好話。”徐文棟食指點著他說道,“說你到底跟誰親近。”
“跟你,跟你,你是我兄弟。”唐秉忠趕緊安撫他道,他跟個醉鬼計較什么啊!
“這還差不多。”徐文棟面露笑容的看著他說道。
“你也別覺得我嫉妒,這個姚長生把主上的注意力全都吸走了,咱以后啥也不是。”徐文棟冷哼一聲道。
“人家有本事嘛!”唐秉忠實話實說道,“說起長生,那陶姑娘,不不應該稱姚夫人了,現在可是小少爺的師父了。”
“你說什么?”徐文棟聞言瞳孔驟縮,酒醒了一大半,緊攥著他的手道,“你說那個姓陶的丫頭是元兒的師父了。”
“是啊!”唐秉忠點了點頭道,“咱也是今兒剛知道的。主上還真不拘一格,居然讓姚夫人教元兒武藝。”
“完了,完了,這以后更沒有咱的地位了。”徐文棟苦笑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咱以后就夾著尾巴過日子吧!動不動就拿規矩對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你這話說的,人家咋挑刺了,這軍規即便咱不是兵,有些做人也該守的吧!”唐秉忠疑惑地看著他說道,“咱只要守規矩不就得了。”
“你咋也這調調了。”徐文棟豎著眉毛看著他道,“這就是姓姚的險惡用心,他自己不出面,讓他娘子去接近元兒,咱跟元兒相處的少,元兒眼里哪里還有咱這叔叔。”
“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姚夫人的身手了得,教元兒武藝咋了。”唐秉忠看著疑神疑鬼地他道,“你想多了,人家姚夫人可比咱們見元兒多,再說了姚夫人還救了嫂子和元兒,這次能沒有一絲傷亡,還不就是嫂子他們先逃出來的。”
徐文棟渾濁的雙眸中跳動著燭光,看著他說道,“你說長生和姚夫人兩人是文武雙全,他們為啥要效力阿九這個鄉巴佬呢!”
“啥鄉巴佬,別亂說。”唐秉忠聞言雙手下壓道。
“你不奇怪啊!他姚長生是世家公子,加上悲慘的身世,登高一呼,扯旗應該容易吧!”徐文棟幽深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再不濟顧大帥也比阿九有前途吧!他們來的時候阿九可啥都不是?”
“這咱哪兒知道啊?”唐秉忠眨眨眼困惑地看著他說道,夾了顆油炸花生米放進嘴里,嘎吱、嘎吱……“長生來的時候才十幾歲,在顧大帥眼里那就是個小屁孩兒,能有啥本事!顧大帥直接將人家給扔在了鳳凰嶺大半年,這朝夕相處自然熟識了,還有就是……”笑呵呵地說道,“咱大哥有識人之明唄!像極了,秦國那個誰……誰?”敲敲腦袋道,“呂……”
“你是想說他想學呂不韋奇貨可居唄!”徐文棟看著他低喝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