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從善的離開,從心里上還是不接受的,而主上又多年不在亳州,與兄弟們的情誼到底是淡了許多。
楚九食指輕點著手中的花名冊,顧從善這次攻打金陵,那是帶了十萬兵馬,抱著誓死也要拿下金陵的決心來的。
顧從善非常幸運金陵雖然固若金湯,可守城的領兵南下兩廣剿匪了。
城防空虛,讓顧從善沒有多費勁兒就拿下了金陵城。
剿匪回來的守城的將士們回來,老巢沒了,加上金陵這瘟疫肆虐,他們就更不敢來了。
至于現在這隊人馬在哪兒,據探子來報,他們回了兩廣了。
十萬兵,現在都兩天了,這才多少人上書啊!楚九看著椅子上的麻袋,輕撇了下嘴角,還早著呢!
他不著急,真不著急。這十萬兵馬被瘟疫給肆虐的幾乎是全軍覆沒了。他著什么急啊!
“李先生,你記錄的城內得病情況可屬實。”楚九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屬實,卑職領著兄弟們挨家挨戶登記的。”李道通雙眸哀傷地看著他說道,“因為這是傳染病,所以我們將得病的都集中了起來,現在還是每天都有死去被拉到城外火葬的。也有每天從城里拉到收治所的。”
“郎中呢?”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直視道。
“郎中有但是藥不對癥,只能減少些許痛苦。”李道通看著他聲音沉重地說道,“現在除了這王府還有藥材,城內醫館藥材存貨不多了。”
“沒有出現囤積居奇,提高價格的。”楚九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有,直接被顧少帥給拖出去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在城樓上給斬了。”李道通聞言立馬說道,語氣很是肯定地又道,“起初這突如其來的瘟疫大家很恐慌,這趁火打劫的不少,都被顧少帥給鎮壓了。后來施行了戰時軍管,城內才平靜了下來。至于城外吊橋升起,圍過來的百姓他們也進不來,進來也沒用,漸漸的就散了。”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是麻木了,等死而已。”吞咽了下口水道,“如果開春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糧食也是個大問題。”
“到不了開春。”楚九給了他一顆定心丸道。
李道通別過臉偷偷松了口氣,“主上為什么不救他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李先生,救人需要藥材,咱們有嗎?”楚九攤開雙手看著他說道,“這王府存的藥材夠多少人用。”
李道通是一臉的懊惱地看著他說道,“主上,是下官想當然了。”
“你現在出去嚷嚷這病能治好,你看看這抓住稻草的百姓對生的渴望,能把這王府給踏平了。”楚九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們拿什么救?”
“呃……”李道通想象一下,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在瘟疫初期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那要怎么辦?”李道通擔心地說道,“這么大的需求量,要從哪兒弄啊!”
“早就準備好了,估計快到了,我不是讓天佑他們安排人每天到江邊等著嗎?一有情況就會稟報的。”楚九老神在在地看著他說道,“既然來了就是來治病救人的,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也不敢來啊!”
“主上英明。”李道通雙手抱拳拱手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楚九一雙笑眼兒看著他笑罵道,“忙你的去吧!”
李道通站起來雙手抱腕道,“下官告退。”
楚九抬眼看著他的背影,嘴上嘀咕道,“也不知道長生他們在干什么?”
李道通聞聲轉過身來看著他說道,“據下官聽說,長生兄弟一直在找制作琉璃的工匠。”
“琉璃?”楚九聞言挑眉看著他說道,“好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李道通行禮后轉身離開。
“琉璃?弄琉璃干什么?”楚九百思不得其解,“等傍晚去問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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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場內,姚長生看著龍眼大的透明的琉璃珠子激動的說道,“成功了。”抬起頭臉上漾起如孩子般的笑容看著她。
這琉璃場是姚長生他們來到金陵后租得,東家與活計都病了,哪里還有心情制作琉璃。
整個琉璃場就他們倆,可勁兒的造,不知道失敗了幾次,總算搗鼓出來了琉璃珠子。
紙上談兵果然跟親自動手還是有差距的。
即便所有的工序陶七妮和姚長生兩人已經了然于胸,還是從起初的手忙腳亂,到現在才有條不紊。
“為什么弄成珠子,弄成平的不行嗎?”姚長生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平面有跟沒有一個樣,我們需要的是放大。”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凹凸才能?等我做好了就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