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唐秉忠更合適,畢竟曾經共事過,加上孩兒他娘跟顧家的關系。
外人可不知道他和顧家曾經劍拔弩張,就差沒撕破臉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依舊維持的表面的和諧的。
由他們兩人坐鎮不會出什么岔子。
現在選誰呢?楚九最終閉了閉眼,是時候大膽啟用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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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的叫著夏天。
吃過晚飯陶七妮坐在榕樹下,手的蒲扇輕輕的搖著納涼,看著心不在焉的姚長生問道,“有心事?”
姚長生手里的扇子趕緊忽扇兩下,“沒有。”
“明明就有,不能說嗎?”陶七妮挑眉看著他直接問道。
姚長生聞言緊咬著唇瓣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常態,還是偶爾為之,所以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看著一臉迷糊的她繼續說道,“主上這些日子無論是商議軍情還是政事,都沒在銀安殿。”
“晦氣!”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你忘了顧小帥死在上面的,你坐著心里不膈應啊!”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著搖頭道,“換了椅子不就好了。”
“這人家不愿意坐,你還有意見啊!”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燦若星辰的雙眸微微流轉,“不對,還有什么讓你這么驚訝的事情發生嗎?”
“這議事在偏廳也就罷了,我們都是坐著的。”姚長生劍眉輕挑看著她雙眸充滿了疑惑。
“咋地,你想跪著啊!”陶七妮烏黑的瞳仁輕輕閃爍,“在書房咱不也是坐著的,原來在帥府大堂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行禮的時候也是行的抱拳禮,或者是萬福禮。”
“可現在偏廳里坐著,中間放著長長的桌案。”姚長生食指在竹桌上簡單的畫了畫。
“這樣不好嗎?離的近傳閱東西也方便。”陶七妮身體微微靠近他道,“還是你想跪著,做奴才。就像是佃農們一樣見到地主老爺,臟了膝蓋、彎了脊梁。”
“這個……”姚長生遲疑地看著她,斟酌了片刻道,“怎么說呢?秦漢晉隋唐,臣子都是坐著上朝的,漢朝臣子向皇帝行禮,皇帝還要認真回禮。隋唐時期帶腿的胡凳傳入中原,漢晉的榻與案也不再用,君臣都改坐凳子。
北宋時趙匡胤怕臣子上朝打瞌睡,所以又改成了站著上朝。但宋朝也沒有見了皇帝就跪叩的規矩,直到南宋滅亡,臣子面君的禮節都是揖禮。
而大燕本來是草原游牧部落,住在帳篷中,沿用的是下跪禮。燕廷后來入主中原,這種陋習也保留了下來。
現在官員見皇帝要下跪磕頭,連百姓見官員也要下跪磕頭。這君臣就像你說的,就剩下的只是地主老爺和他的家奴。”
陶七妮聞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漢唐都是這樣的嗎?”
“你不是學過禮儀嗎?”姚長生看著有些過于興奮的她道。
“我學禮儀是嬤嬤教的,我又沒看過書,書上也沒系統的說過。我倒是知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陶七妮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道,雙眸冒著小星星地說道,“難怪人家向往漢唐,那個熱情奔放、豪邁尚武的漢唐!”
“所以我才詫異呢?他這是要干啥?”姚長生微微抬眼看著滿天的火燒云疑惑地說道。
“你管他干嘛?不用跪還不是好事。”陶七妮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真要讓跪了,我可是會減少見他的。”
“這么不喜歡跪啊!”姚長生低下頭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當然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想要別人臣服必須有超凡的人格魅力,得讓人打心眼兒里佩服。而不是打斷人家的脊梁,強行讓人家跪拜。”
“心服口服。”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看著煩惱的他笑著說道,“看你輾轉反側的,要不你去問問他,為何如此的改變。”
“咦!”姚長生聞言搖頭如撥浪鼓似的,“萬一提醒他的可咋整,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原來你也不想跪啊!”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看破不說破。”姚長生捏捏她挺翹的鼻子說道。
當然不想跪了,不然前世他也不會造反,雖然原因很多,但是有一點就是憑什么自己的子孫后代得世世代代的跪下去。
雖然自己沒有子孫,但他就是不服。
“也不知道爹娘什么時候來,我的東西都能帶來嗎?”陶七妮順勢拉著他的手有些煩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