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是我記錄的去年同今年雨水情況。”姚長生拿出兩份記錄雙手呈了上去。
“這跟打江州有什么關系?”楚九翻開記錄看了起來。
“江州現在是南漢王最核心的精銳了,肯定會拼死一搏的。”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你觀察天氣,有什么結果沒有?”楚九邊翻看記錄邊問道。
“從去歲秋天開始,到開春,江州地區,沒有正經下過一場雨。”姚長生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干旱!”楚九猛地抬腿看著他說道,“這就意味著南漢王的大船不好動彈啊!”
“對!水位嚴重下降。”姚長生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
楚九激動的搓搓手,“這真是天助我也。”
“主上先別急著高興,這仗仍然不好打。”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說說看。”楚九面容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雖然咱在這一年里拿下許多州郡,可是對于南漢王的兵馬來說,并沒有多大損失,他察覺咱的意圖后,收縮防守,將兵力撤回江州。”姚長生豎起食指明亮的雙眸看著楚九道,“打的主意是失地存人。”
“我也看出來了。”楚九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撤退的時候‘堅壁清野’,可以說將老百姓的搜刮一干二凈,將餓瘋的老百姓留給咱了。目的就是拖住咱,卑鄙無恥,真是堪比燕廷。”
“這樣會讓他失去民心的。”姚長生冷哼一聲道,“失去了想要在彌補,那是難上加難!”看著嘴唇蠕動的楚澤元,“想說什么?”
楚九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家兒子道,“想說什么就說。”
楚澤元小臉紅撲撲的看著他們說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呵呵……對!”楚九聞言高興地點點頭,笑著又道,“只是他們沒想到,咱不缺糧食,趁機把苞米給推出去。”渾身散發著喜悅,可見非常的開心。
這幾年荊州和徽州大力的推廣苞米,所以讓他們有余力調運苞米過來,迅速的安撫了人心。
“雖然窩窩頭不能敞開了吃,起碼有苞米粥喝,總比啃樹皮、吃草根好。”楚九非常慶幸地說道。
“因為南漢王被咱打的自亂陣腳,所以他的兵力倒是被咱偵查出來了。”姚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兵馬沒有多大的損失,估計還在六十萬,但是從他的戰船來說,有五千來艘。兵多船巨,船樓分上中下三層,中間置走馬棚,船樓上下的人說話互相聽不見,每層船樓有無數房艙,如同大廳。船身鐵皮包裹,紅漆涂飾,遠遠看去,猶如一片紅色的城廓。”頓了一下又道,“咱在他的面前,不但兵力只有人家的三分之一,這戰船和他比起來,就如舢板似的,在聲勢上弱了許多。”
“戰船巨大平時可以橫沖直撞,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水位嚴重下降,活動范圍就縮小。”楚九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嗯嗯!”姚長生聞言重重地點頭道,豎起食指眸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咱們的優勢很明顯,天時,老天爺站在咱們這邊,地利,咱的小舢板,機動、靈活,另外拿下蘇州,不用腹背受敵,最關鍵的是人和,百姓擁護主上。”
上一世腹背受敵,夾在吳王和南漢王之間,打的時候非常的辛苦,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這萬里江山是用兄弟們的命堆出來的。
姚長生的目光落在楚九身旁的楚澤元身上,“只是……”
楚澤元眨眨純凈的雙眸看著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道,“大戰在即,姚副都督我好像走不了,這萬一路上碰見南漢王的人馬,被抓去做人質,威脅大都督和姚副都督就不好了。”雙眸漾起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家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