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無比盼望這個奇跡。
連外雙手握拳,站在不遠處,全身如一柄出鞘的寶劍,生氣與死氣來回翻涌,全身靈息隨之翻涌不止,他知道,情況看起來并不太妙,可是又有什么關系。
里面渡劫的是藤仙連意!
什么樣的坎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經歷過。
八十一道雷就怕了么?
不見得。
窺天倒是一如既往,閑適的如同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只是,那緊蹙的眉也說明了它內心的不平靜。
不知為何,腦海之中,一下子是無極天尊,一下子是連意,他們都在和它說話,它卻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
只覺得雜亂無章。
它的心從未有這么亂過。
連意知道,這場劫還遠遠不算完。
這是飛升天劫,和金丹劫甚至元嬰劫都不一樣,不讓它們劈到東西,不足以熄滅雷霆之火。
若是她這個應劫之人逃避,許是會迎來更加迅猛的雷火。
而連意,自然不會把自己置于那般無可轉圜的絕地。
不過,便是這般,也鮮少有連意這般,就這么直愣愣的,不做任何準備的,不見用寶貝,也不見用陣法,就這般應劫的。
到底是目中無人還是心高氣傲亦或者藝高人膽大?
只旁人不知。
與連意親近之人有些了然。
連意本人,自出道至今,也未用過什么寶貝。
這完全和她的身家不符。
背靠大宗門和大家族,師門、掌門所賜不計其數,可,除了韶華,便是符箓,她都甚少使用。
從來赤手空拳,手中依恃的的寶貝還沒有寒門修士多。
她算得上是一個,從出道就依恃于自身之人。
這說明什么,說明她本心的堅定又強大,藤仙連意從來是一個內心堅韌,只依靠自己之人。
若說,絕境之下,有什么人能覓得一絲生存之機,大概也僅僅只有這樣的人可以。
連意心念一起,那些由連意而出的靈線又游曳起來。
萬千雷力突然開始波動起來,像是一滴炙辣滾燙的油滴入了沸水之中,可是還未引起駭然大波,只是沒一會兒,那波動卻趨于清淺,逐漸消失。
而那些劫雷的形貌變了,慢慢的,那些劫雷似乎改變了模樣,變得筆直,像是一柄又一柄劍在磨礪成形。
舉世嘩然。
藤仙連意在干什么?!
旁人不知,亦可劍君卻看的分明。
這藤仙連意的第一步是在以現有的雷力為基礎,附著上自己的靈力,凝練劍陣!
亦可劍君內心心緒起伏狂涌,他在這世上活了近千年,自覺自己見識過千山萬水,那雙看過一切的深眸早就古井無波,似乎這世間,再沒有什么能觸動他的心神。
他曾經是凌霄宗第一修士,無人能出其右,一度是當年已顯頹勢的凌霄宗最后的門面和救命稻草。
只這些,他從未放在心上,一生追隨的唯有劍道。
可是,到了此間,劍之一道,就是還差那么一點兒,讓他遲遲未能圓滿。
蹉跎至今。
他心中不是不急,只千百年的沉浮歷練告訴他,急也是沒用的。
這種關鍵時刻,更需要潛心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