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空茫悠遠,仿若從亙古傳來,僅僅這一瞬間,連意就覺得感覺變了。
連意專精于陣術,陣術是空間術的一種,是以,她對于空間變幻是極其敏感的,此處感覺場景未變,可是感覺截然不同。
果然,話音剛落,周遭霧氣彌漫,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下他們一個隊伍了。
粟驊提了提手上的劍,給自家隊友傳音:“咱們先去找秩序牌,找到之前雖說各隊伍之間還不會有大規模的拼殺,不過,這兒的危險,可不止是來自于各位修士,本身纂狻城便有諸多危險。”
縱觀歷史,死在找到秩序牌之前的修士太多太多了。
粟家隊伍中,寂靜無聲,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緊張,此時剛進來,還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再謹慎不過。
從城門口的甬道而出,走了百米,轉角處,便是城內景象。
斷壁殘垣,一派蕭條。
只是那街角倒塌的攤子下,滾落在地上的包子還散發著熱氣。
那倒塌的桌椅板凳,有的半懸在那兒,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仿佛這世界從某一刻就凝結了。
“再往前,應該就是修羅場,所有的秩序牌都在修羅場中了,到時候咱們就按照之前說的分散開,去找秩序牌,不拘泥數字多少,越多越好。”
所有的隊伍都會去修羅場中找秩序牌,難免在搶奪秩序牌的時候,碰見彼此,這就意味著廝殺便要開始了。
每一次位次之戰,所見到的纂狻城是不一樣的,不過,修羅場倒是一直存在。
場景不一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有修羅場這樣的地方。
而這秩序牌便在修羅場中。
粟驊沉穩的聲音傳來,隱隱壓住了那初初進入之時的緊張氛圍。
大家心里的緊張不減,突然那街道上,突兀又無聲無息的從地下冒出許多人來。
混亂乍起。
“啊!”鬼啊。
別說粟驕等人嚇的一激靈,就是連意也是毛骨悚然。
青天白日,原本雖然霧氣重重,到底還能感覺到那日光的溫度。
這會兒,似乎一下子變得森寒起來。
這些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人,除了臉色青白,眼珠子死死的之外,竟然和生前宛若沒有變化,看起來就像是街坊上的城民。
只不過,在連意看到粟驕的腳被一個剛冒出來的人抓住,粟驕慘叫一聲,揮劍就是一陣亂砍,結果那手爪子紋絲不動之時,連意便覺得大事不妙。
連意腳下一點,躍過那群人,韶華劍砍出,一下子砍在抓住粟驕腳腕的那人身上,“砰”一聲,韶華劍彈了彈,那人絲毫沒有感覺,跟砍在石頭上沒什么區別。
那抓住粟驕的腳的人可不管砍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癢的劍,他一下子就咧開嘴發出一陣陰寒的笑聲。
借著那手爪子的力道,就要把粟驕拉趴下了。
不僅是粟驕,連意就看到粟家另一個子弟,被拉趴下以后,那抓住他的人輕輕松松對著他后輩一拍,那人連最后一聲慘叫都沒發出,就徹底消失了。
連意駭然,這些都是什么?
怪物么?
粟家靠近那人的人驚呼:“二十三弟?!”再過去原地扒拉,卻是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