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旗甩出剎那,靈線翻飛,將陣旗投入到翻涌的海中……
再低頭,手上已經見到了鮮紅的血肉,而且居然無法快速復原。
他此時可裝不出仙風道骨的樣兒了,抬起頭,臉色陰沉,第一次在人前扒去他道貌岸然的皮囊,眼神陰霾怨毒,說不出的別扭狠厲,風雨欲來:
“是誰?還不出來?連意?你敢偷襲我,你這樣的也配當道門弟子……”
話又沒說完,斜刺里突然橫劈進來一把翠綠長劍,那長劍揮過,揮出的劍勢卻陡然一變,原本生機盎然,此時卻萎靡枯敗。
帶著強烈的腐朽之氣,沖向啟松,啟松一驚一退,周身魔霧乍起。
便是如此,速度也不夠快。
他那剛剛腐蝕出血紅色血肉的手的血肉迅速黑化腐朽,那手瞬間便如枯枝般,生機盡失。
便是還長在他的身體上,那也形同虛設了。
啟松大駭,他另一手一切,將那手便直接從手臂上切離。
再次抬頭,啟松眼睛血紅,已是駭人。
只見連意身邊,不知從什么地方凌空走出一白衣青年,端的是俊美非常,公子如玉,容色無雙。
他站在一身綠衫長裙的連意身邊,宛若一對璧人。
任是誰都不忍打斷這美好的畫面。
只可惜,那如玉公子張口說話,卻再也沒有如沐春風之感,明明笑著,說話卻如凜冽寒風,刺人骨髓。
他道:“我道門修士,我凌霄宗連家,是可以讓你隨便欺負的么?”
白衫男子一出現,綠翠島的人眼中齊齊一亮,實在是好相貌,可同時眼中也是震驚,雖不知道他出的什么招數,但一劍之下,便斷了啟松一掌……
這?
明明才是元嬰修士罷了。
綠翠島上綠宗派過來的和柳無言關系不錯的總管事赤漳真君只覺得手一麻……
五臺小兄弟他是認識的,柳無言特地關照他照應一二的小兄弟,說他和揚魔宗有仇巴拉巴拉……
那五臺兄弟來了島上還特地來拜訪過他,赤漳真君也挺喜歡這個年輕人的。
畢竟如今長得好,會來事,嘴巴甜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尤其魔修么,都有些怪癖,有的人修的是殘魔之術,那是要缺胳膊斷腿的。
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光風霽月的魔修,當然最關鍵的是,五臺兄弟送的毒丹深得他心。
他也暗下決心,必要好好照應一二。
今日,那啟松剛一來,他就警覺起來了,甚至啟松何時離島的,他都第一時間通知了五臺兄弟,讓他去必經之路上攔著。
如今,他才發現,這個光風霽月的小兄弟一點都不需要他照顧……
就這手劍術,絕對是元嬰修士中的佼佼者。
赤漳真君皺起眉,劍法如此厲害,沒道理籍籍無名吧?
為何他從未聽過?
還有他旁邊那女修,一點都不像魔修?
莫不是哪個散修修了道門的功法?
可是他們半界有道門的功法么?
赤漳真君想不通。
非是他遲鈍,而是廣眉星域兩邊早就相隔幾萬年了,他哪里能想到在他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從眉昆界那邊來的人?
卻說綠翠島上各有心思,翻涌的海水卻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