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人如此,她連意,亦是如此。
遭遇磨難,哪怕對別人恨之入骨,但除非十惡不赦,他們并不擅長對敵人趕盡殺絕。
這不好,他們也知道。
可好在還算聰明,知道藏拙,知道保護自己。
在吃人不吐骨頭的修仙界,如狼似虎的修仙界,植物妖修生存的概率低到令人發指。
可天性如此,無可逆轉。
這樣的天性自然也折射在連意的陣道之上。
她怕粟驊不理解,還特意解釋了:“倒不是我想多事,可這誅心陣是個死陣,你知道嗎?”
粟驊茫然的搖搖頭,這種事他怎么知道。
他只知道這是他們乙火界的壓箱底,最厲害就夠了。
不過,不對啊,既然是死陣,那連意怎么出來的?
“那你……”
還沒說完,就收到連意兩顆大白眼。
她冷冷朝他一齜牙:“我是一般人嗎?”
粟驊:“……”是,您不是行了吧!
連意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只道:“想要破了誅心陣,只能跑。”
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均是滿頭霧水。
連意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是哪個頭腦清奇的大能陣法師干出的這個事。
這是人干出的事兒嗎?
可累死她了,別看她如今這會兒,看似平靜,實則自身靈氣壓根還沒有回來。
虛的很。
等此間事了,她必是要休息一會兒的,否則,這界廊是沒法走了。
她忍不住低頭無奈的揉揉眉心,道:“那位創下誅心陣的陣法師在其中設置了時間之術,若想破陣而出,就要……跑過他設下的時間。”
若不是她夠猛,風靈根足夠厲害。
耗死在里面不至于,大概率是她無法可想,只能自己獨自一人去走界廊了。
至于她能不能通過界廊去雙巳界,那……只有天知道了。
眾人大驚,便是不著調如灝恒,這會子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真是……忒不著調。
連意欣賞了一番眾人驚掉下巴的模樣,然后又摸出一枚玉簡遞給粟驊。
粟驊愣愣的接過,這又是什么?
連意毫不客氣的一抬下巴:“這是在誅心陣中的花費,回頭你們乙火界都要折算給我。”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朋友也是如此。
其他的也就算了,可這次損失太大了,自然要找補回來。
粟驊沒忍住,終于回過神來,揶揄的看了連意一眼,嘴上倒是比較客氣,身為家主的風度還是有的:“應該的,應該的。”
灝恒忍不住了,只要是能夠刺連意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連意,你怎么能這樣,一點靈石而已,你至于跟粟兄要么?”
粟驊轉了轉眼珠,抿嘴不語,這兩人有仇,仇還很大,他還是不要摻和。
其他人見怪不怪,這種事三天兩頭的發生。
他們都看膩了。
沒有藍皮在其中當和事佬,灝恒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拉都拉不回來。
屢敗屢戰,屢戰屢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