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出城還不足一刻鐘。
白似夕倒是在這個當口,弄明白城中發生了什么,看街道上那些魔兵衙役依舊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覺得痛快之余也對藤仙前輩的手段大為贊賞。
只可惜了他那兄弟,估摸著要沮喪好久!
說起這事,其實白似夕心中也有些后悔,若不是前些日子,他囑咐白元飛一句,以元飛那特別雞婆的性子,肯定會阻止藤仙前輩的。
倒不是指望前輩就當真不去那晨蕭郡了。
而是,以他們和藤仙前輩一前一后的速度,沒準就能碰上了。
說不得就攔下藤仙前輩了。
但凡白元飛提前知道這事,或者把藤仙前輩再攔下那么一丟丟時間,那也不至于落到這般田地。
再者,藤仙前輩隨性,眾人皆知,也不知前輩怎么就想到去晨蕭郡了,但凡前輩不是想去晨蕭郡,哪怕就是去岐城了,也不會有這后來的事了。
所以說白元飛就是太倒霉了。
也不知道,這個呆子怎么就能把生意做的家族第一好,家族第一大!
莫不是,天道在某一方面不待見他了,就會在另一方面給他彌補?!
白似夕甩甩頭,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過,究其根本,這個鍋他得背一部分。
好在,自家老祖的性子自家人都知道。
罵一罵也就是了,倒是不會有其他什么情況。
往后元飛該干嘛還是干嘛,自家人嘛,他家老祖可不會因為自家子弟犯了一點過失,就再也不信任了或者直接冷落了!
白凡瞄了一眼白似夕,見他說完話后,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還搖頭晃腦的,做出一副神不思蜀,擠眉弄眼的怪樣子。
他微微挑眉,知道他定是為他那族弟白元飛擔心呢。
白凡其實自己心中也清楚,真要說起來,這事就是湊巧了,恰好什么都湊一處去了。
他那會子也實在是急了,所以沒忍住對著自家孩子發了一頓火!
實則,邪火居多!
如今趕一趕路,吹一吹風,心中倒也快速恢復了冷靜。
他一擺手:
“罷了,你也莫替元飛求情了,他就是太迂了點,但凡有你這個機靈勁兒,也不至于被我罵了,連辯解都不敢?我難道是吃人的老虎?!”
“回頭你讓他做事學聰明點兒就是了。”
迂有迂的好處,白元飛的謹慎和有條不紊,白凡實則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他是老祖,可不興把夸人的話放在嘴邊,尤其還是在斥責過人家之后。
不過,白家子弟機靈的不少,白似夕豈會不知自家老祖的“口是心非”,他立刻也不搖頭晃腦,嘆氣連連了,他立刻借口出了飛舟,站在舟尾,發了傳信符給白元飛。
正如老祖所說,他可不就比元飛機靈嗎?
他看得明白的事兒,元飛可不見得明白。
所以,他還是趕緊告訴元飛,老祖不怪他。
藤仙前輩那么厲害,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否則那家伙非得被難過、愧疚和自責給折磨死。
飛舟一路疾馳,白凡雖則擔憂,但也實在沒辦法,那晨蕭郡的情況,白家至今依然打聽不出什么。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能全怪白家比較“出世”,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晨蕭郡是段家的大本營。
他白家再厲害,這異國他鄉又是旁人的地盤,便是如今掌握的這些消息,已經打聽的很不容易了。
白凡站在舟頭,背在背后的雙手握了握,晨蕭郡,一直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而這是之前他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