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白一心二用呢。”魏王懶洋洋說道:“別小看本王的青梅竹馬,你可以瞧不起本王,但是不能看不起本王的小白啊。”
誰特么同你青梅竹馬?!
蘇白快不認識青梅竹馬了。
靖南侯太夫人捏著沒能送出去的佛珠,面色鐵青,寶華大長公主同樣很無奈。
當作聽不到?
別開玩笑了!
就魏王那聲音比喜樂聲音都大。
蘇白又是個天然的發光體,他在哪現身,哪就是焦點。
“送新娘子入洞房。”寶華大公主催促新娘子身邊的燕喜婆子,小聲道:“慧娘穩住,一切以大局為重。”
此時,新娘子再揭開蓋頭對峙,靖南侯府可就真成了笑話。
這婚禮——會被說一輩子的。
雖然尹氏也想自己婚禮被人傳說,可不是這種傳說。
齊煒,他瘋了?!
靖南侯冷靜自持,深情款款牽著尹氏飄然而去,仿佛喜堂上的一切都無損對尹氏的深情。
這對夫妻果真才是真愛。
溫暖腦子里妖魔鬼怪的聲音越發無法忍受,她無心為溫浪說什么,也無立場指責尹氏。
“姐姐非要讓婚禮變成這樣才開心?非要讓娘親陷入痛苦嗎?你雖在鄉下,可每月送去的銀錢并不少,娘親每旬也會親手給你縫制衣衫,每年的生辰,你也都收到娘親的禮物,你長這么大,花用都是娘親賺回來的銀子,娘親脫離苦海之后,立刻讓人接你回京,事事以你為先,我也——是要讓著姐姐你的。”
溫柔淚水滾落,“他不曾養過你一日,你最后還是想著他,姐姐,你辜負了母親啊。”
“我的骨血來自父母,你向著母親,我——我總該為父親多問一句話,父親的對錯,由不得我們去說。”
溫暖強撐著精神不崩,雙眸漆黑,毫無光亮,卻吸人魂魄。
魏王浪蕩不羈稍稍收斂了一分,丑丫頭莫名有些順眼。
“血脈是無法斷絕,不是溫柔你有繼父就能否認你身體里流淌著父親的血液。”
溫暖冷冷掃過齊煒。
齊煒強撐著沒能退后,竟被十三歲的小丫頭喝住了?!
溫暖究竟是什么人?
果真是在鄉間長大的土包子?!
“和離書上,一別兩寬,各自歡好,我期望齊家人記得這句話,他們之間的情分早就斷了,欺辱一方,并不能顯得對方高貴多少,彼此不適合,彼此都有不當之處,各自放手,日后說不得還能碰面。”
溫暖望向齊煒:“為人出氣,本是有情之意,踐踏我父親太狠又不能顯得她高貴,畢竟他們成親十余年。”
同一個畜生生活十余年,一年前才和離,尹氏豈不是眼瞎十幾年?
賓客們各有心思。
溫浪不好,看上并給溫浪生兒育女的尹氏又有多好?
夫妻本是一體的。
“等到身子恢復,我——離開侯府,妹妹跟著母親,我同他回溫家也是應該的,以后就由妹妹在母親身邊盡孝,父親養老——無需你再操心。”
溫暖身體晃了晃,面若白紙,“畢竟我姓溫!”
“喂喂,丑丫頭。”
魏王下意識扶了一把溫暖,“你——你怎么這么熱?”
“昏君——你是嗎?”
溫暖閉上了雙眼,喃喃自語:“我答應過母親,安享太平盛世。”
魏王眸子微沉,輕快笑道:“蠢。”
太平同不太平,哪有自己開心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