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
溫暖邁步進門,腰背挺得比男子都直,高高豎起的馬尾,一身勁裝,哪有半點女孩子蓮步輕移,弱柳扶風的樣子?
“臣女拜見陛下。”溫暖正衣行禮。
“不裝了?”
隆承帝玩味問道:“第一次朕見你時,你同新婚的尹氏入宮給朕請安,那以后你躲在溫柔身后,低調老實,朕都沒注意到你。你懟武王時,還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今日,你穿上鎧甲,帶上頭盔,朕都分不出你是不是女孩子了。”
“朕讓人查過你,卻是一無所獲,你到底從哪學到的這身本事?你通身的氣派不是尋常人能教出來的。”
“陛下。”
溫暖同隆承帝目光相對,少女眸子明亮坦率,突然她笑了:
“不管我是誰教出來的,有過怎樣的經歷,對您是忠誠的,對父親有好處,對國朝無害,您就難得糊涂一次,又如何?
莫非您對您每一個臣子的過去,師從何人,去過何處都要摸得一清二楚?
不能因為我是女孩子,您就特殊待遇,以我女子的身軀,永遠無法立足朝堂,您沒魄力任用女官,我也沒那么大的野心,除了對安陽長公主的事之外,我更喜歡平靜的日子或是看別人掐架。”
哪怕在前世,她領兵回歸中原,也沒想過向李湛要個官職,或是掌握權柄,證明女子也行。
隆承帝差點沒能托住下顎,“你說你更喜歡看人掐架?”
“……”
溫暖愕然,皇上的理解為何如此優秀?
隆承帝笑道:“你是溫浪的女兒,朕就不會嚴苛對你,你又同安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朕無需再對你刨根問底,不過你想過平靜,朕看是難嘍。”
“有你爹在,你一輩子平靜不了,不過看人掐架,倒是不難,溫浪可招人恨了,還有湛兒,他——你認識他,朕覺得你挺倒霉。”
“父皇!”李湛不滿嘟囔。
“好吧,你們小輩子的事,朕不多問了。”
隆承帝屏去玩笑,“下面說說正事,朕看到——外面擺放的尸體,知道你們很是兇險,溫浪方才對朕說,親衛存在不小的問題,朕不知若是有一日,朕陷入危險,親衛能否依從朕的調令快速趕來救駕?”
李湛上前一步,說道:“兒臣認為天子親衛大部分還是可用的,他們只是忽略兒臣,并不敢不從父皇之命。”
“你確定?”
“兒臣——您讓溫浪掌親衛不就是了,您連敲開城門的令牌都給了他,您還信不過他?”
“朕不是把令牌給了你?何時給了溫浪?”
“父皇,沒您這么陷害兒臣的。”
“你放走花娘母子,有問過朕的意思?湛兒,朕封你為王,除了保護你之外,更希望你能擔負起朝廷親王的責任。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朕的心思。
轉過年,朕打算立太子,分封諸皇子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