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爺:“……二叔他,他是英雄?于國有功?”
“陛下說過,他的功勞不亞于博望侯張騫。”
“那陛下會封他——他爵位?”
溫大爺眼睛赤紅,高聲道:“老四不是很有志氣說不屑祖上的爵位?你有本事別認二叔啊。”
“祖父給我爹的,我爹為何不要?”溫暖隔著馬車簾子,冷笑道:“溫家祖上侯爵得來勉強,我爹自然看不上,可祖父以節操,以功勞堂堂正正得到皇上封賞,我爹拒絕的,豈不是對皇上不敬?
何況,祖父就我爹這么一個兒子,不給我爹,給誰?”
給我啊!
他可以孝順二叔,管二叔叫爹。
溫浪運氣怎么這么好。
幾乎凈身出繼,反而又能得到不少的賞賜,甚至承襲爵位。
“不會的,你二叔就算活著回來,他有何資格封爵?”溫老太太盯著馬車,“她不可能過得比我好,不可能騎在我頭上,你二叔嫌棄她……”
“您沒聽到田公公說二叔可比博望侯,這是皇上親口所說。”
溫大爺絕望閉了閉眼睛,苦笑一點點溢出:“進宮后,您最好少說話,看著嬸娘怎么做,您,您哭就是了,千萬別多嘴,別多話,不可說嬸娘半分不是。”
“……”
溫老太太很不樂意,“做不到?我做不到。”
“為了兒子,為您以后的太平日子,您做不到也得做,否則別怪兒子無法再孝順您。”
一行人很快來到皇宮,田公公直接領著他們入宮。
溫暖扶著老太太,輕聲說道:“別急,祖父既然已經回京城,他就再不回離開,您一時激動壞了身子,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你祖父歲數不小了,他還敢有花花腸子不成?”
老太太勉強維持著冷靜,“你祖父他……他不是個有本分情深,當年為上門求親,在我家門口站了半個月,我爹刁難他,他都忍著,盡力讓我爹滿意。”
魏王站在御書房門口,溫暖一行人走近,李湛微微頷首,溫暖長出一口氣,顯然確定那人她祖父,有功之臣。
老太太耐不住沖進御書房,隨后便是痛哭聲。
“你個死東西,還知道回來啊。”
“我——我——你在京城,我答應你,再難也要回來的。”
男人聲音蒼老,有飽經風霜的沙礫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總是要回來見你,哪怕我死了,靈魂也會來見你一面。”
李湛同溫暖小聲說道:“你祖父挺會說話的,方才一番話,把父皇感動壞了,爺都差點沒繃住,滾了淚兒,爺的心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