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手指了指趴在門口向外張望的溫雅,以及如同鵪鶉一般的溫大太太的兒子:
“指望他們給你爭臉?!我一輩子沒生兒女,可還有浪哥兒在,你生這兩個,當年還不如生個棒槌!”
“溫雅她……”溫大太太嗚嗚哭了。
“她怕是想看小暖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恨不得此時在浪哥兒面前是她!你想證明溫暖是冒牌貨,也是為了溫雅吧。”
“……”
溫大太太哭得肝腸寸斷。
“浪哥兒從來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前十年,哪怕溫雅對浪哥兒有一分對長輩叔叔的尊重,浪哥兒不介意給侄女一分體面,幫溫雅嫁個妥當的好人。”
老太太抿了抿嘴角,嘲諷的目光掃過眾人:
“你們都篤定我相公回不來,死在外面,我就是個沒兒女,沒銀子傍身的老寡婦,溫浪這輩子沉寂下去,再無法翻身,吝嗇給予我們一點點的尊重。如今一切變了,你們跑過來說是一家人,當我同浪哥兒傻是不是?”
“為你們口中的血脈親情,就分你們好處,忘記當年你們給予的侮辱?”
老太太抬高聲音,“外面可還有公公在?”
“老夫人請吩咐。”宮女守在門外,真是刺激,聽了不少溫家的八卦呢。
“我累了,想靜一靜,勞煩把他們送出宮去,無論是相公,還是我,眼下都不想再見他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了至親這兩個字。”
“是,老夫人放心,奴婢立刻送他們離開。”
“二嬸!”
“弟妹!”
叫祖宗都沒用!
宮女太監可不管溫老太太等人如何不愿,兩人一個強行架著他們胳膊離開。
在宮中,他們也不敢大吵大鬧。
溫雅是自己走的,不過依舊頻頻回頭看向御書房方向。
天色漸晚,太陽西陲,御書房門總算開了。
“今日,朕設私宴款待溫懷愛卿,賀一賀他多了溫浪這個兒子。”隆承帝召見次輔等人。
次輔驚訝道:“溫……溫將軍過繼到溫懷大人名下?”
“今兒對老婆子可是雙喜臨門。”老太太精神極好,笑道:“盼回夫君,又得了兒子孫女,過幾日,我在溫府設宴,諸位大人若是繁忙,還請夫人們來喝一杯喜酒。
隆承帝笑道:“溫浪還不算是將軍,朕還要再磨磨他性子,溫懷于國有功,當賞。”
“陛下……”
“朕覺得封賞功臣還不需要首輔閣臣點頭同意。”
“臣不敢,就是溫懷之功尚未見到。”次輔躬身說道:“還需朝上議功,再請陛下冊封。”
“溫懷的功勞如今不可昭示天下,是朝廷機密,不過他在北蠻十多年,輔佐安陽,這就大功,朕先賞他一個伯,定寧伯!”
隆承帝道:“就是定寧伯,著禮部說手冊封儀式,朕親自為他授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