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張口反對,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擔憂,“一般兇悍的女子都是善妒,容不下小妾,別家善妒夫人頂天就是打殺小妾,對自己丈夫下不了狠手。
可溫暖……她未必對小妾如何,也不會自省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讓丈夫納妾,去外面應酬,她只會做一件事,跟著你,然后敲斷你……你惹禍的根源。”
“不就是敲斷第三條腿嗎,大哥不用說得那么隱晦。”
李湛搖了搖扇子,眼底有光,輕笑:“有溫暖,誰還在意外面的野花?野花開得再好,也沒媳婦香。
爺不大明白,納妾或是安置外宅,不是男人色心起?同媳婦是否自醒有何關系?溫暖跟了爺,無需自醒是否有錯。
她犯了打錯,爺幫她善后。
她每一處爺都喜歡,發脾氣也喜歡,亂丟東西,爺能忍,哪天她若是吃醋了,爺能蹦上三天三夜,可惜,一直以來都是爺吃醋。”
“小弟!你是瘋了嗎?”
皇長子仿佛不認識面前的李湛了,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被李湛看破他有迎娶溫暖的心思,“往日你同我很少說話,更不會提起私事,你今日怎會如此……”
“坦白?!”
“嗯。”
皇長子點點頭,“你不對勁。”
李湛笑道:“首先呢,爺不覺得心儀溫暖發瘋般想娶她是丟人的事,倘若不是顧及溫將軍,不是他百般阻撓,爺能追著溫暖滿京跑,整日住在溫府都成,如此也能打消許多勛貴子弟對溫暖的企圖。
大哥不知每日見勛貴子弟在溫暖面前示好,爺喝醋都喝飽了。
其次,同大哥坦白也不是不想讓溫暖陷入眾矢之的,爺同大哥一起求娶溫暖的話,只有一個結果,溫暖被父皇賜死了。”
皇長子背后一陣冷汗,“你竟然在母妃身邊埋了眼線,到底知道多少我同母妃……”
“大哥行得正,坐得直何必怕爺知道?”李湛慢悠悠說道:“其實爺都懶得聽,可大哥總是同母妃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故意把爺排除在外,爺很好奇啊,就讓人探聽一二。”
“那皇長子妃……”
皇長子仔細觀察李湛,小聲問道:“今兒,我同母妃的密談,你也知道了?”
不會的。
若是李湛知道此事,一定會向隆承帝告狀。
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太子之位面前,什么都不是,這是德妃教過皇長子的話,并且叮囑過皇長子,最要防范的人就是李湛。
武王也多次提過李湛的野心,幾次三番勸他小心李湛。
皇長子看來德妃同武王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他們比自己看得更深更廣,他都得聽母妃,依靠武王教導。
有搬到他的機會,他不信李湛會不出手。
換做是他,他也會告狀,并且鬧大此事!
同是兄弟,又是一個媽生的,一個為君,一個為臣,誰能甘心?
皇子們爭太子之位,也不只為了榮華富貴,更多是不甘心叩拜兄弟。
李湛道:“大嫂有何事?沒聽說她又讓母妃不滿意,母妃同尹夫人走得近,最近溫將軍又得父皇的寵愛,溫暖祖父又封了定寧伯,如今她在不少勛貴名門眼中都是聯姻的好人選。
大哥嫌棄溫暖兇悍,不弱于男兒,可延續百年的勛貴府一直很認可強悍的當家主母,男人在外有個好歹,強悍果決的女人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撫養兒女,支撐起門戶,不綴祖宗之名。
她可比溫溫柔柔,嬌嬌軟軟的小女人值得托付家族重任。”
“嬌蕊般的女孩子也不都是軟弱的,母妃等人一樣能支撐門戶,我說溫暖,更多是她不守婦道,不遵女誡。”皇長子辯解道。
李湛面色微冷走出門去:“大哥少打溫暖的主意,爺也是為你好,記住了,遠離溫暖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