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看了一眼靖南侯世子,說道:“我不知你爹同你說了什么,你是不是拿尹夫人當作母親看待,我不需要你愛屋及烏。
方才,我又氣了尹夫人一頓,你們該明白,我再沒把尹夫人當母親,把齊柔看作妹妹,你無需拿出長兄的款兒,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還錢,離著我爹同我遠一點!
這些話你回去一字不落的轉告靖南侯,少動心思在我爹身上,如今,我爹有人護著!”
靖南侯世子坐起身,目送溫暖騎馬追上魏王,陽光很刺眼,他微微瞇起眼眸,溫暖,不如小柔讓他憐惜,卻是父親說過最好的聯姻人選。
雖然他身上有婚約了,可溫暖能帶給他,同齊家更多的好處。
他本意是拒絕父親的提議,齊柔方才淚流不止的痛哭,齊衡心疼不已,娶到溫暖,做了小柔的嫂子,溫暖就不敢再欺負羞辱小柔了。
皇長子前車之鑒,齊衡若是謀娶溫暖,得加倍小心才行。
溫暖不好哄,要不魏王也不至于這么久都不敢去提親,齊衡對未婚妻那套肯定不行,他聽過小柔滿懷期望說起魏王,見過小柔偷偷繡魏王喜歡款式的香囊。
他不知小柔何時對魏王情根深種,既然他同小柔今生只能做兄妹,他希望小柔能嫁給所愛之人,正好父親有意讓他娶溫暖,他舍棄一輩子的幸福,成全小柔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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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狠狠打,讓他們兩個打死了事,打死一個是一個!就該讓皇妹的人狠狠教訓溫浪這只蠢狗一頓。”
隆承帝揮舞雙臂,跳著腳為阿英加油,魏王嘴角抽了抽,“當兒子看不出您心疼溫叔叔?父皇別裝了,就算溫叔叔該打,也該讓姑姑親自動手。”
“阿英……你再打,我可就要還手了,以前挺乖巧聽話的孩子,十多年沒見,你變了。”
“誰是孩子?!”
阿英氣力暴漲,出拳更重,打得溫浪連連后退,“公主讓我教訓你,你還敢躲?”
溫浪眸色微沉,緩緩放下手臂,單膝跪下,“我不躲,你打吧,這幾年我一直想,你當年若是沒給我上藥,放我離開北蠻,我……我跟著公主,哪怕被北蠻大汗閹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混賬,你被閹了,公主不得心疼你?!怕是早就同大汗翻臉了。你當年襲擊王庭,雖是敗了,可你一人先打十八位戰將,拖著渾身的傷又同大汗死拚,最后差點砍掉大汗的手臂,你……你以英武自己奪得生機,并非依靠公主活命。”
阿英道:“你一直是我們心中的強者,你后來的沉寂,我們失望至極,也讓公主很難過后悔,我打你,不全是為了公主教訓糊涂頭透頂的你,想讓你看看,我長大了,可以保護公主,同你當年一樣,英武無敵。”
“什么?還有這事?溫浪,你為何不說?不說你一人撼動北蠻王庭?”
隆承帝震驚不已,有些驕傲,到底是他同皇妹養大的,“你只提戰敗,說是皇妹為救你,受了委屈,你是不是傻?”
“沒能救回公主,讓公主去了北蠻大汗的金帳,我沒臉說,也沒必要說,難道我沒失敗?為了讓我奇襲,我幾個義兄……不,都被那個叛徒算計死了。
可笑的我,還把叛徒當作好人,陛下,我的確很蠢。”
“……”
隆承帝狠狠敲了溫浪腦門幾巴掌,又心疼般輕輕揉了揉,“李湛。”
“兒子明白!”
魏王點頭道:“父皇放心,明日整個京城都會傳遍溫將軍的功績,當年長寧之戰,北蠻占據優勢,突然撤兵,未必是怕了武王叔,溫將軍重傷北蠻大汗,王庭危險,他們不得不撤兵。”
“不是!不是。”
溫浪道:“不能這么說,武王殿下還是有功的,當時我在跑路,何況都塵埃落定十多年了,此時再說這些,對陛下不好,也沒人會相信的。”
“您不想給您真正戰死的義兄們翻案?武王叔能讓人散布其戰功,溫將軍為何不能說?長寧之戰是為姑姑而起,也是一場國戰,不單單為姑姑一人。”
魏王道:“你太鉆牛角尖,也是,你不重視姑姑,姑姑又怎會惦記你多年?這份情,太真太純,本王都羨慕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