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恩道：“媽，幸好余家妹子沒事，不然，永昌這牢坐定了，你也別說我這個當大伯的不近人情，而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兒子也沒法子。”
程懷恩好言好語的話，讓程奶奶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等到警局那邊做好了筆錄之后，建議他們私下調解。
余慶按照事先和程懷恩商議好的，除了醫藥費之外，程家還要另外賠償余家五百元的精神損失。
“什么？還精神損失費？”程奶奶的嗓門又尖又細，指著余慶罵他鉆進錢眼里去了，要錢不要臉之類的。
余慶淡定的站在走廊上，一點都不慌，他道：“程奶奶，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還是告程永昌，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過失傷人，怎么也該判個一二年吧？程建林還沒結婚吧？真要坐牢了，以后還有誰愿意嫁給他？”
“五百塊錢，換程建林的未來，這很劃算。”余慶的邏輯分明，字字清晰，本來程懷恩讓他要一千，可余慶最終，還是只提五百，媽媽的醫藥費拿到手之后，另外的五百塊，可以給媽媽補身體。
看在程叔的關系上，他覺得可以少一半。
程奶奶口水都罵干了，聽到余慶的話，看著他壯碩的身子，愣是沒接下話，她也覺得余慶說的對。
“我打聽過了，這醫藥費就要好幾千，再拿五百，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了。”程永昌哭窮，看向程懷恩道：“大哥，我的工作剛丟，建林又不聽話，我實在是沒錢了，大哥，你可得幫幫我，建林不能坐牢啊。”
“要不是看在程叔的面子上，我應該問你們要一千元的損失費的。”余慶開口說著，趁他們沒反應過來，補充道：“我咨詢過律師了，像我媽媽這種情況，醫藥費之外，再補一千元算是少的。”
一千塊。
程奶奶聽到這話，氣得都快吐血了。
“媽，讓建林坐牢，還是讓建林出來，你們選吧。”程懷恩直接將難題丟回給了程家人。
程奶奶他們一家三口商量后，決定拿錢出來，程永昌道：“媽，我可只有三百塊，都買年貨了。”
“你買了這么多東西嗎？”程奶奶盯著方秀美，幫兒子幫孫子，她心甘情愿，可要幫方秀美，她不愿意。
“媽，這不是聽說奶粉吃了營養，我給建林買了。”方秀美垂著眸子說：“媽，我也沒有錢了，建林在警局里，也不知道有沒有挨打，有沒有被凍到。”
方秀美一副心疼的模樣，程奶奶立刻就答應拿錢出來了，連同昨天的醫藥費，一共拿了二千，厚厚的一大疊，程奶奶看著那錢，多舍不得松手啊。
余慶直接搶了過來，寫上了收據，同時，在警察的見證下，寫下了調解書，余慶可以拿著調解書，隨即找程家人拿藥費。
程奶奶拿出這么多錢，心里格外不高興，程懷恩借著送程奶奶的名義，他私下和程奶奶說：“媽，以后你要是病了，沒錢吃飯了，我做兒子的，會盡一份心，但是我希望，以后，你不要來打擾我們父女的生活。”
“白眼狼。”
程奶奶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朝著程懷恩破口大罵著，程懷恩抿著唇，一言不發，等她罵完了，他才說：“媽，去年服裝廠意外起火，是建林不小心放的吧？你說廠里要是知道，會來找建林麻煩嗎？”
程奶奶臉色一變，死不承認。
程懷恩道：“媽，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是聽建林喝酒后說的，酒后吐真言，他可是把怎么起火的事情，前前后后的都告訴我了，這廠里要是找建林賠錢，把建林賣了也賠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