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陶潔就又說:“要不,你留下來吧?”
雖然陶潔的聲音很小,幾乎不能聽見,他還是聽見了。
“噯!”他就答應一聲。
反正兩個人已經領證了,在法律上就是夫妻,他為什么不能留下來?
這一晚上,陶潔是穿了衣服睡覺的,高崎也是。
陶潔文藝,心里有許多純潔的不染一絲塵埃的幻想。高崎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玷污了她這些白紙一般的幻想。
兩個人就那么和衣而眠,傻乎乎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兩個人還是回高崎家吃飯。
晚上吃過了飯,還是高崎送陶潔來小屋。
把她送過來,走還是不走呢?高崎還在猶豫。陶潔就用大大的眼睛,幽怨地看著他。
一瞬間,從她那會說話的大眼睛里,高崎好像明白了什么,吱唔半天說:“要不……我還,還是留下來吧?”
陶潔就看著他笑,問他:“干嘛啊?”
陶潔笑靨如花,高崎卻又緊張起來。
“不干嘛啊,”他說,“咱們還像昨天晚上一樣。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你。”
陶潔就沒再說什么,轉身洗漱去了。
這一宿,高崎卻輾轉反側,無論如何睡不著了。
陶潔的文藝,和封建是不能劃等號的。她需要的,是一份溫馨,一份幸福,卻并不需要他這么老實,這么笨拙。
昨天晚上,她不要他送她回單身宿舍,恐怕就暗含著什么意思了。
高崎終于開竅了,迅速回過身來,看著睡在一側的陶潔。
為了保證自己可以不動陶潔,他們是背靠著背睡的。高崎回過身來,就看到了陶潔的脊背。
陶潔脫了外套,只穿著碎花的襯衣。就一床被子,兩個人是橫著蓋的。
他就慢慢的把一只手,從被子里面,搭到了陶潔身上。
陶潔興許是睡著了,沒發覺,并沒有動。
高崎等了一會兒,終于鼓足勇氣,把手伸過去,摟住了陶潔。
這一次,陶潔有了反應,迅速回過身來,鉆到了他懷里。
他抱緊她,好一會兒,才悄悄問:“你說,咱們用不用等到結婚那一天啊?”
陶潔不說話,過一會兒,見他沒動靜,就說:“我們證都領了,不算結婚啊?”
高崎終于明白陶潔的意思了,頃刻就美羊羊變了灰太狼。
被子終于不用橫著蓋了。
上一世的新婚之夜,他過于猴急了,弄疼了陶潔,這也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這一次,他知道溫柔了,知道慢慢把陶潔的情緒給調動起來。
風平浪靜之后,兩個人相擁而眠,卻許久又都睡不著。
好一會兒,就聽陶潔在他懷里吃吃地笑。
“你笑啥?”他輕聲問。
陶潔說:“笑你傻,還能笑啥?”
高崎不服說:“我哪里傻?”
陶潔說:“好,好,你不傻,我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