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陶潔直接就回絕了,“咱們弄這倆商鋪就忙不過來了,再說現在咱們已經很掙錢了,用不著再去弄個什么武館。”
“不是,”高崎只好再解釋,“我主要就是想幫幫他們,讓他們有個事做。”
“岳帆不是在電機廠上班嗎?”陶潔問。
高崎說:“電機廠情況和咱們唐城量具也差不多,不是不掙錢嗎?”
“他連電機廠的工作都做不好,還想著去干武館,這明擺著就是賠錢的買賣。”陶潔說,“賠錢他自己愿意賠就賠吧,他還不出錢,讓你出錢供著他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高崎就不高興了說:“你怎么不講理呢?你師父當初不也是這樣嗎,不也是咱們出錢辦的這個水餃館?你師父這里就行,到岳帆這里就不行了?岳帆是我最好的朋友!”
陶潔分辯說:“我師傅不一樣。她是真有手藝,就是沒錢自己干。”
高崎說:“岳帆也一樣,他拿過省里武術散打的冠軍呢,也是真有本事!”
“你拉倒吧!”陶潔還是不干,“誰家的家長,放心把孩子交給他訓練啊,還不都給教壞了?他是干什么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平時我就不愿意你和他在一塊兒,你還想著和他合伙做生意。別說你沒錢,有錢也不許和他摻和,聽到沒有?”
陶潔這句話,就傷到高崎的自尊了。
在內心里,他始終認為,自己和岳帆是一樣的。
他們雖然在某些行為上,和社會上那些痞子混混們,有些相似,也打架,也干些要賬,替別人出頭一類的事情。
可是,他們不是不分是非。
經商的被地頭蛇無理欺負,沒法正常經營。他們出頭,那是抱打不平。
醫院里出了醫療事故,害了別人還不想承擔責任。他們出面,那是伸張正義。
大老板惡意欠賬,讓小商人們沒法生存,他們出來要賬,那叫劫富濟貧。
他認可岳帆,就是因為他和岳帆一樣,年輕的時候,心里始終存著那份狹義情懷。
他突然就想起了岳帆死的時候,那個千人出殯的宏大場面。
這輩子,他再不想經歷那個場面,也再不想岳帆那么早的英年早逝,他得改變岳帆的命運。
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陶潔,岳帆就是他的兄弟。
他就在那個單間里坐下來,慢慢地問陶潔說:“你心里這么瞧不起岳帆,是不是,心里也這樣瞧不起我啊?”
夫妻心意相通。陶潔從高崎的話里,聽出高崎真生氣了。
可她還是說:“你和他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高崎問,“岳帆干過的事情,都有我的份。”
高崎真生氣了,陶潔也害怕。
半年的時間相處下來,陶潔就知道,高崎看上去憨憨的,慣著她,寵著她,什么都讓著她。
可是,高崎不傻。
慣她,寵她,讓她,是因為他喜歡她,愛著她。
高崎有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陶潔今天的話,就觸碰了他的原則和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