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就此就把工業這條路給放棄了,因為工業搞好了,比商業的利潤還要高。
所以,要留下另外一部分人,繼續搞工業,這個思路也很對。”
孫繼超就拍一下大腿,喊著說:“對呀,剛才我就是在想這個!如果有什么辦法,把咱模具分廠的模式擴散到整個唐城量具,不說能救這個企業,起碼能讓更多的職工擺脫困境,靠著這個工廠生存下去。不說多了,支撐個十年八載應該沒問題吧?有這十年八載的,興許國家就能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了。”
高崎聽了,連苦笑一下都笑不出來了。
這家伙,到現在還是不死心。
在他想來,唐城量具不死,只有孫繼超上去才有可能。
可是,以他現在的人脈和活動能力,根本沒有可能把孫繼超給推到老總的位置上去,更別說學那最后一位老總,拿著公家的錢,買公家的工廠了。
指望孫繼超自己混上去?以他現在的領導能力和思想境界,又年富力強的,比起祝總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他這套管理工廠的辦法,搞什么職工委員會,讓職工參與管理,大事上有表決權,過于另類了,幾乎就成了總廠領導的眼中釘和肉中刺,要不是因為有高崎替他打點,恐怕一年不到就完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看不到任何孫繼超可以上去的希望。而這家伙又賊心不死,一心想著繼續折騰。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能捅個大簍子,他就是想給他堵都堵不死。
“行啦,”高崎就勸他說,“就算你哪天可以實現你這個想法,唐城量具就能好了?一樣好不了。這種老舊的淘汰工業,高耗能不說,效率低下,成本太高,早晚是要被淘汰的。想在工業上有發展,就要搞高技術附加值的工業。要用最先進的設備,做別人做不了的。要把目光放遠,把市場擴大到全國乃至全球,工廠才會有未來。”
孫繼超就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嚇他一哆嗦。
“干什么呀,這么瞪著我,要把我給吃了還是咋的?”他就不高興地問。
孫繼超嚴肅地說:“高崎,都說你買賣做這么大,完全是憑著運氣好,純粹是胡說八道。你看問題,比任何人看的都遠。比如這個海鮮市場,你跟我說了快一年了,我才能想明白,你這絕對是一個高招。再比如你剛才說的,要搞先進設備,把目光放到全國甚至是全球。相信整個唐城量具,除了你高崎,沒人會想到這一點。我整天的琢磨著怎么振興這個工廠,也只是想些眼前的事情,絕對不會想這么遠的目標。”
“少拍馬屁吧。”高崎就咕噥,“你只要一拍我馬屁,我心里就哆嗦,準就沒有什么好事。”說到這里他就問,“是不是想買焦炭在工房里生爐子,手里又沒錢了?告訴你吧,我今天過來,就是為這事兒來的,可不想聽你說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買焦炭的錢,我還能出得起。”
孫繼超卻搖搖頭說:“我手里還有錢,暫時不用你幫忙。整天從你手里摳錢維持分廠,這怎么好意思呢?我是覺得,和你坐在一塊兒聊聊天,還真能開闊不少眼界。”
高崎就揮一下手說:“拉倒吧,我可不想在你這冰窖里陪著你挨凍。還是那句話,不想在這里受罪了,就回聚香坊。再有,就是大伙跟著你干也不容易,別大冬天的把誰給凍著。工房里面一定要弄暖和一些,別貪圖節省。錢不夠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出這個取暖的錢。”
說完了,高崎站起來要走,孫繼超還想說什么,高崎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陶潔打來的,高峰和孫小敏已經快到車站了。
“你要沒時間,我就開車去接他們。”陶潔在電話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