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麗尋思半天問:“是不是,司機在開車累了的時候,在車上小睡一會兒休息,用來蓋在身上御寒的?”
高崎就搖頭說:“他去找采石場老板要賬,開走卡車是一個隨機行為,不可能事先就知道要開走老板的卡車。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想到要在車上休息,特意從家里拿個床單過來。”
胡麗麗就分辯說:“也許是別的司機開車的時候遺留在里面的,不是他帶來的呢?”
高崎就又搖頭說:“弄這么個床單放在這里,司機不方便掛擋開車,他應該扔到駕駛座后面去才對。”
胡波就接話說:“高崎你說的對,這個東西,本不應該出現在駕駛室里。”
接著他就話鋒一轉說:“可是,它卻實實在在出現在這里了。那么我就想,它出現在這里,一定有它出現的理由!”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那么,它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到底是用來做什么的呢?睡覺的時候蓋著御寒?顯然解釋不通。”
說到這里,他突然提高了聲音,對兩個人說:“你們再看,這條床單上面,有許多細長的折痕,顯然是經過纏繞和拉拽才會出現的痕跡。”
高崎和胡麗麗再仔細看看,果然胡波說的沒錯。
可是,這些痕跡是如何出現的,他們想不出來。
胡波就繼續說:“顯然,這個床單是用來做為繩索,綁住了什么東西,這東西又經過了拉拽受力,床單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高崎就看著胡波,不說話。他好像有些明白胡波的意思了。而胡麗麗還是沒有想明白原因。
胡波看看他們,這才說:“我的推測就是,肇事司機開車的時候,是用這個床單,把自己綁在駕駛座的靠背上的!出事以后,他又把床單從身上扯下來,然后下車逃跑,制造了醉酒駕駛,出事故后逃逸的假象!”
聽到這里,高崎腦袋里“嗡”地響了一聲。這起事故,果然是人為的!
胡麗麗還是有些不明白,問胡波說:“車上不是有安全帶嗎,他干嗎還要綁個床單呢?”
胡波笑一下說:“這種拉石頭的自卸卡車,基本都是報廢的,早就不允許上路了。上面有沒有安全帶,倒真不好說。從這張照片上,也看不出究竟有沒有安全帶。”
說到這里,他說話語氣突然一轉說:“就算有安全帶,你設想一下,在卡車遭受劇烈撞擊的情況下,一根安全帶能保險嗎?我是司機的話,再綁一條床單上去,利用床單這個軟拉力,再緩解一下撞擊的力度,是不是會更保險一些?”
胡麗麗就不說話了,因為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交警隊認定的,是肇事司機醉酒駕車,發生的事故。
果然,胡波接著就說:“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偷,或者搶了人家一輛卡車出來,事先會想到要出車禍,還事先準備好一條床單,把自己綁在駕駛座靠背上。你們想想,這個邏輯,是不是有點狗屁不通的意思?”
胡麗麗恍然大悟,不由驚恐地看看胡波,又看看高崎說:“交警部門的結論是錯的!咱們得趕緊通知他們,這不是簡單的車禍,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謀殺!”
這句話一出口,她竟然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再次驚恐地看看高崎,問他說:“誰會想到要害陶潔?陶潔這么柔軟的性格,從來不會得罪任何人啊?”
高崎就冷冷地說:“他們不是想殺陶潔,是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