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擔心高崎。
胡波就搖搖頭說:“根據我的經驗,犯罪嫌疑人實施一次犯罪之后,沒有達到目的,在排除他實施犯罪的目的,不是要搞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之后,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因為實施這次犯罪之后,暴露自己。因此,他現在迫切和應該做的,是消弭第一次犯罪的痕跡,不會實施第二次犯罪。”
胡麗麗聽了個稀里糊涂,迷茫地看著胡波。
高崎就給她解釋說:“胡大才子的意思,是司老大怕我追查到他,不敢再搞第二次了。”
胡波就不滿高崎說:“你看看,你又主動去定義犯罪嫌疑人,這樣會把個人主觀意見添加進去,不利于破案。”
“你拉倒吧。”高崎不買賬說,“你如果不在心里把主謀當成司老大,你怎么會得出對方不敢搞第二次的推斷的?少在這兒糊弄我。”
胡波想想,沒準兒還真是這樣。他心里的確已經為犯罪嫌疑人畫了像。
首先,這人搞這次車禍,絕對不是因為和高崎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而是為了封口,不讓高崎有機會扳倒他。那么,除了司老大,還有誰會有這種需要呢?沒有第二個人符合這個條件。
他在心里認可了高崎的推斷,干脆閉嘴不言語了。
胡麗麗雖然仍舊有些稀里糊涂,可是聽胡波如此肯定地說高崎不會有危險了,她也就稍稍安心了。
然后,她就發揮了比這倆人更擅長的,管控問題的能力。
“那么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一句話,就把探討的話題引入了正軌。
胡波剛想說什么,屋里安裝在門口的對講器就響了。
“三位貴客,廚房通知,你們的菜已經好了,我可以給三位端進來嗎?”
是王曼曼的聲音。
高崎就走到門邊,直接把門打開,王曼曼就站在門口。
飯菜自然不會是漢代的,但各種盛器,卻都是盆盆罐罐,還有各種長柄勺子,連酒杯都是高腳的銅器,應該叫什么爵一類的。
原本,王曼曼還想介紹一下這些盛器以及使用方法的,高崎就把她給攔住了。
“我們又不打算穿越回漢朝去,就不勞王經理浪費口舌了,能吃到肚子里去就成。”
王曼曼就幽怨地瞟他一眼,嘆息一聲說:“真是可惜了這里的布置陳設,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說到這里,就打住不說了。
胡麗麗卻暗暗咧嘴偷笑了。因為她知道,這兩句話后面,還有一句,而那一句,才是王曼曼想說的,凡夫不可語道。
可惜的是,高崎雖不是凡夫,卻文化水不多,他可猜不出下一句是什么來。王曼曼這挖苦他的話這么說,等于是白費這番心思了。
接下來,就是三個人的座次問題了。因為按照漢制,吃飯都是各人吃各人的,確定了座次,王曼曼才好讓服務員把各人的菜端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按理說,高崎應該坐主位,胡麗麗和胡波在下首隨便挑一張幾案就可以了。今天胡麗麗不知怎么了,非要按年齡大小分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