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還是因為上一世給岳帆報仇,他幾乎查了司老大個底兒掉。而這里面,好多都是胡波幫的他。
那時候,高崎沒有本事把胡波弄到二級警督,胡波只不過是個警司。但這樣反而更利于他掌握好多底層的線索。
高崎恍惚記得,趙鑫磊和司老大之間的這個合伙關系,好像就是胡波告訴他的。
這時候,他總不能告訴胡波這個吧?胡波還不立刻就認為他瘋了?
胡波從高崎那里,只是得到了一個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的答案。
辦案子,只有答案不行,講究的是證據確鑿,才可以定罪。
他就想著再次利用反推的方法,通過蛛絲馬跡,一點點把事情真相,給反推出來。
可是,司老大不是趙立偉、趙鑫磊這些小角色,他之所以至今仍舊滋潤地活著,就是因為他善于玩金蟬脫殼,不給別人留下任何可以追查到他身上的證據。
這一點,高崎太明白了,可胡波不知道。
逮捕趙鑫磊,是以聚眾組織賭博的罪名。這種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拖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爭分奪秒,快速尋找到趙鑫磊和司老大之間存在聯系的證據才行。
他就設想,既然那個地下賭場有司老大的股份,那么,趙鑫磊和司老大之間,必然有資金來往。
這時候去查司老大的賬戶,容易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可以用查清賭資的名義,單獨從趙鑫磊這邊查啊。
于是,他立刻組織專案小組,展開行動,卻是一無所獲。
趙鑫磊這家伙,根本就沒什么賬,錢也根本不走銀行。
從這一點上看,趙鑫磊顯然是經過了高人指點,知道如何躲避追蹤,不留痕跡,而這個指點他的高人,自然就是司老大。
除了現金交易,臨時記賬,胡波在趙鑫磊那里,唯一搜到的,就是誰欠他的錢,什么時候到期,利滾利該還多少。
這個倒是可以扣趙鑫磊個放高利貸的罪名,甚至深挖一下,還能找出不少勒索綁架、逼良為娼的事情來,數罪并罰,判他個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可是這樣做,還是不能把車禍那個案子,扯到司老大身上去。
時間越來越緊迫,他終于沉不住氣,決定就利用這一點威脅一下趙鑫磊,讓他爭取立功贖罪。只要他肯老實交代車禍的案子,就在賭博這個案子上,放他一馬。
審訊,仍舊是在看守所的預審室里進行。不過這一次,胡波帶來的,都是自己的班底。
趙鑫磊個不高,卻長得很墩實,一臉疙瘩,看著就很兇惡,給人有些惡心的感覺。
審訊開始,交代了個人和家庭住址那些常規情況之后,胡波還沒開口,趙鑫磊倒先開口了。
“干嘛呀,胡哥?”他表情懶散,滿不在乎地問,“不就是弄個小場子,抽點水嗎,用得著驚動你這重案隊長嗎?”
胡波一直干刑警,平時沒少跟這些小痞子打交道,特別是趙鑫磊這種經常惹是生非的。他認識趙鑫磊,趙鑫磊也認識他。
他不跟趙鑫磊的節奏,嚴肅著臉說:“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我倒省心了。你這個場子的規模,可不算小,資金可以是算巨大。所有事情坐實了,你這輩子能不能出去,都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