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就搖搖頭,過一會兒說:“我懷疑,金瀚紳跟司老大之間也有聯系。”
高崎不信說:“金瀚紳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你別看他四十好幾了,還留著個馬尾巴腦袋,打扮的跟個痞子似的,其實他膽子特別小,根本不敢和司老大這種人摻和。”
胡波耐著性子說:“你聽我給你慢慢分析呀。胡金川那天晚上見高峰,給了高峰一個U盤,里面有一段關于盛世大舞臺違法的視頻。他對高峰說,他那里有更多這樣的視頻,就看你感不感興趣。
他把視頻交給高峰以后,肯定在等著高峰和你說了之后,給他個回信。這人比較狡猾,高峰找不到他,他卻可以找到高峰。可是,從此之后,他再沒有聯系高峰,直接失蹤了。”
說到這里,他就問高崎:“這個正常嗎?”接著就解釋說,“按照常理,他應該在第二天,或者稍晚一些的時候,主動去找高峰。可他為什么沒去,反而失蹤了呢?”
這的確有些不正常。
高崎看著胡波,等著他往下說。
胡波接著說:“唯一的解釋,就是司老大及時發現了胡金川的圖謀,因此才有了后面想謀殺你的車禍。問題就是,他是怎么這么快就發現了胡金川的這個圖謀的呢?”
是啊,這也正是高崎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不相信巧合。”胡波說,“我反而認為,有人及時向司老大告發了胡金川,司老大這才當機立斷,控制了胡金川,造成了以后胡金川再也沒有機會和高峰聯系。”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高崎:“問題就在于,是誰告發了胡金川呢?”
高崎不由問:“你的意思,是金瀚紳跑到司老大那里,告發了胡金川?”
胡波就點點頭說:“只有這一個解釋,才能把這些零零碎碎的線索,完全串聯起來。
當初咱們分析這個案子的時候,就一直存在著這個問題,司老大是怎么這么快知道胡金川要出賣他的?現在,我想明白了。”
高崎沉默著不說話。這個胡波,專門在這種關鍵問題上賣關子。你不是希望我問你嗎?我偏偏不問,反正你早晚得說出來。
果然,看高崎不插嘴詢問,胡波只好往下說答案。
“假定胡金川老婆說的是真的,”胡波說,“那么就是說,大眾浴池至少暗中有胡金川一半的股份。
胡金川風光的時候,金瀚紳不敢吞了他這個股份。可是,等到胡金川落魄的時候,金瀚紳就一定是起了這個壞心思。
因為當時的體制原因,當初胡金川投資大眾浴池的時候,是以金瀚紳獨資承包的方式出錢的,他們之間,沒辦法形成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胡金川落魄了,金瀚紳不怕他了,起這種忘恩負義的壞心思,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