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說:“我們劃定一下你和孫耀輝之間的社交范圍,你就明白這里面不正常了。這幾年你為了擺脫混混的名聲,基本不和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來往。雖然你自己經常說自己是混混,但真跟混混搭邊的事情,你是堅決不肯做的。就算你還和過去那些朋友有來往,但你在社會上那些朋友,也和司老大他們不是一個路數,甚至是相互敵對的。而且,就是生意上,你們做的行業不一樣,也沒有共同的相熟朋友。
這說明什么?說明你們之間,很少有交集在一起的共同圈子。
從這個大概率上來分析,孫耀輝如果不是故意打聽你,很少有機會知道你這個生活習慣。
那么,他為了干掉你,會不會主動去盲目打聽關于你的信息呢?我認為不會。因為那樣很容易被你知道,引起你的警覺。
這樣,事情就又回到原點來了,他是怎么知道你這個規律的呢?當然你堅持認為他是偶爾通過別人知道的,我也沒法反駁,因為完全存在這個可能。
而我認為最大的可能,還是在他準備對付你的時候,才開始故意去打探你的這些生活習慣。
他先擬定了制造車禍撞死你的計劃,然后才會考慮怎么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來制造這起車禍,不至于引起太多的麻煩。
那么,在哪兒,什么時間制造這個車禍呢?這就要摸清你的生活規律。
也就是說,直到他腦子里有了這個制造車禍方案之后,才開始尋找你的活動規律。
剛才說了,他不敢明目張膽去打聽。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收買你手底下對你比較熟悉的人,來有目的地打探你可以利用的生活規律。而他收買的這個人,知道你這個習慣,這才給了孫耀輝制造車禍的條件。”
高崎讓他給說糊涂了,問他說:“你到底要說什么啊,我怎么沒聽明白呢?”
胡波說:“我的意思,最大的可能,就是孫耀輝或者是司老大,收買了你手底下的人,這個人出賣了你。”
高崎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承認說:“有這個可能。”
胡波就糾正他說:“不是有這個可能,是這個可能性最大。你手底下,或者說在你的身邊,有一個司老大的奸細,這對你十分危險。司老大絕對不會因為孫耀輝死了,就放棄這個安插在你手底下的奸細,他可以利用這個人,探聽你的生活規律,也一定會利用這個人,探聽你的其他秘密。一旦讓他知道,你正在暗中對付他,對你十分不利。”
高崎就問:“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胡波說:“你那么多狐朋狗友,我上哪兒覺得去?在找出這個人是誰來之前,你最好要更謹慎一些。”
高崎想半天才說:“我這一次很謹慎。利用婚禮把司老大大部分人馬給調出來這個事情,連胡姐也不知道,只有你知道。趙迷糊只知道到時候會有人掩護他,去二樓那個密室偷資料,具體日期我都沒告訴他。”
說到這里,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由問:“這個人,不會是趙迷糊吧?”
胡波看看他說:“要是這樣,你可就慘了,司老大肯定會將計就計。”
高崎搖搖頭說:“不會。趙迷糊沒有理由和司老大湊一塊去,我信得過他。”
可是,他們現在遇到的,最大的困難,卻不是這個,而是他們原本設想的那場三對新人的豪華婚禮,要黃了。
設想一下,高大老板的兩個干妹妹,再加上他親弟弟,要在五一同一時刻舉行婚禮,這得多大的場面,得需要多少人手?
以現在高崎和司老大親密無間的關系,就算高崎不求他,他也得出人出力,到時候至少要派一半人手過來,幫著高崎忙活,迎來送往。而且,他和剩下的那兩大金剛,也得親臨現場。
如此一來,盛世大舞臺那邊,人手就會出現短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