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量明顯比高崎矮,穿了緊身的衣褲,已經做好了和他搏斗的準備。
“你是誰?”房寬明驚慌地看著他問。
此刻,他右腳崴的很嚴重,已經影響了他的走路。如果他打不過這個人,就沒有跑掉的機會。
可是,陶潔是怎么變沒的呢?找到陶潔,當個人質也行啊。
“連我你都不認識了?”對面那人就笑了說,“咱們打過交道,而且是你去找的我,忘了?”
“海城羅甸軍!”房寬明終于想起來了。“你不是自首進去了嗎?”
羅甸軍冷冷一笑說:“我在里面表現好,政府寬大,我都出來半年了。高哥不讓我露面,就是為了對付你。”
說到這里,他就問房寬明:“怎么著啊,寬哥?你是乖乖就擒啊,還是要讓我動手?”
羅甸軍的功夫,是可以和高崎抗衡的。高崎的功夫他見識過了,憑著他這點蠻力,在高崎面前,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羅甸軍他也打不過,這是他不愿意想也得承認的。他現在還崴了腳,就更沒有從羅甸軍手里逃脫的希望了。
羅甸軍嘿嘿地笑了說:“腳怎么了?從你一進門我就發現你走路不對勁,崴了吧?我來的時候,正碰上高哥在那里挖地窖。我問他挖那么深干啥?他就指指墻頭跟我說,我給房寬明留了個道,他從墻頭上跳下來,正好就得落到這個地窖里,沒準兒就得把腳給崴斷。到時候逮他能省不少事兒。”
說完了他繼續笑,直接就憋不住。
“就你這點智商,還想著和高哥斗呢?高哥說了,你這輩子活的也挺可憐的。雖然你也做了不少的惡,可那都是道上的事情。他出身草莽,不愿意破了道上的規矩。因此,他不想把你交到胡波手里。
按照道上的規矩,你殺劉小軍,雖然有點過分,可也是劉小軍犯錯在先。殺孫耀輝也不是你的意思,是司老大讓你干的。這個在道上的規矩來講,不算大奸大惡。他還想給你留個活路。但是,你得把司老大在哪兒告訴他。司老大和他之間的恩怨,讓他們自己解決。事后他負責把你送出唐城,從此兩不相欠。怎么樣寬哥,高哥夠意思吧?”
房寬明就冷冷地笑了。
“道上還有規矩,特么糊弄誰呢?”他惡狠狠地說,“老子在道上混了三十年,跟誰講過規矩,誰又跟我講過規矩?道上的規矩,就是勝者為王,不擇手段!別特么糊弄我,老子不是小孩子!”
羅甸軍卻嚴肅了臉色說:“寬哥,你錯了。道上是講規矩的,這個你應該知道。只有司老大這種道上的敗類、人渣才不講規矩。遇到高哥之前,我在江湖上漂泊七八年,全靠道上的朋友接濟。道上有兩種人,一種就是我們這種講規矩的,靠著自己良好的名聲,走遍天下都有朋友。還有一種人,就是司老大這種江湖敗類,為了個人利益不擇手段。這種人,道上真正的漢子,是不屑于和他做朋友的。所以,他出了事,沒人會幫他。要不是他假惺惺的對你有恩,你也不會幫他。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他不是真正幫你,他只是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才會幫你。
什么是道上的朋友,什么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高哥這樣的才是。他幫我,幫我妹妹,不圖我回報,只是因為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寬哥,這才是江湖漢子的規矩!你走到今天,全都是司老大把你給害成這樣的,醒醒吧。”
羅甸軍說到這里的時候,房寬明猶豫了一下,看著他問:“高哥真肯放我一條生路?”
羅甸軍就認真說:“我用我的名譽保證,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房寬明問那句話,其實是想讓羅甸軍以為他要妥協,放松警惕。
果然,羅甸軍上當了,說話的時候就沒過于注意房寬明。
就趁著羅甸軍放松警惕的這一剎那,房寬明突然轉身,向著落地玻璃窗沖了過去。
就算羅甸軍說的是真的,他也不能供出司老大來。沒了司老大,出不了國,他只能跟個土撥鼠一樣在國內藏著,早晚得讓公安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