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上城昨日發生了兩件怪事,首先是一位紅衣女子打傷了城衛隊隊長的小公子,還不依不饒的將其踩在腳下,城衛隊隊長親自道歉對方才放人,最后大家才知道這位紅衣姑娘,居然是一位神通造化的大高手。
第二件事就更奇怪了,一位身寬體胖的大和尚大搖大擺走進城中,迎接他的居然是城主親衛,一時間城中百姓都在傳說十年之約這樣的話題,城中各大酒樓的生意都爆滿了起來。
時值傍晚,天色還不算太黑,可城主府卻是早早就燈火通明。
正門處,城主程東大馬金刀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形活像一只巨大爆熊。
“大和尚,你可算是來了!你若再不來,我想你就是圓寂在你那樂善山上了。”城主哈哈大笑,聲若洪鐘,龍驤虎步,迎著胖大和尚走了過來。
“程施主又在說笑,你我皆是造化之境,壽愈八百載,施主一百,貧僧也是一百,還早著很。”胖大和尚雙手合十,面目虔誠,仿佛沒什么事情能在他心上形成掛礙。
這和尚穿著件半新舊的袈裟,年紀也看上去像是五十多歲,一張臉又胖又圓,倒如個餐盤一樣,和一般和尚不同的是,這和尚胸前竟然掛的不是佛珠,反而是一塊陰陽玉盤。
反觀城主,更有兵革之氣,一身青梨軍服,腰間懸著一把寬刃金刀,一雙眼睛犀利異常,仿佛隨時會拔刀砍人的樣子。
“大和尚,看來你最近還是很用功啊。”只是簡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城主親自帶著胖大和尚走入城主府。
“日面佛月面佛。”胖大和尚低眉順眼,但是話語中卻多有機鋒。
‘日面佛月面佛’是釋門的一段公案,據《佛名經》記載,日面佛壽長一千八百歲,而月面佛僅有一日夜的壽命。馬祖在這里借“日面佛、月面佛”兩個極端對立的時間觀念,來顯示斷絕壽命長短與生滅來去之相,以契合當下本有的佛性;日面也罷,月面也罷,在悟道者的心里,永恒與剎那打成一片。永恒即當下,當下即永恒,關鍵在于能否體驗當下現成的生命情趣。
城主當然知道這段公案,知道這位老相識又暗暗想要度化自己,心下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
八十年前,二人皆在紫薇騎軍中,同為袍澤,那時這位胖大和尚還是一位精壯武夫,恃勇好戰,常常與自己切磋,至于后來為什么遁入空門,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大和尚,這一別又是三年,你可有進步?當年在軍中你可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百尺竿頭需進步,大千世界是法身。”
旁邊城主親衛有些好笑,這二人每十年相聚一次,不僅會切磋斗法,更是會辯論機鋒,說起話來總是云里霧里。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了校武場,此時城中反是有些頭面的人物都等在校場邊上,附耳攀談,顯然都是城主請來觀武之人。
如果仔細尋找,就會發現在孫家大少爺,孫圣峰身后,一位青蓮法袍的美少年,卓然而立,正是孫家新晉的知事陸沉。
“大和尚,我們這就開始吧。”
“敢不從命!”
一說到戰斗,胖大和尚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騰起了熊熊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