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成看了看對面主殿黑不隆冬的入口處,又看了下四周的屬下,終于把右手緩緩的舉了起來。
剎那間,整座野狼山山頂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這手掌上,他們都知道,只要這只手一開始落下,這場殲滅野狼幫總壇的慘烈攻防戰就要開始了。
“且慢。”
就在此時,忽然從那黑黑的主殿入口處,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聲音。
然后一陣吧嗒吧嗒的有節奏的腳步聲,從里面傳了出來,并且越來越清晰。
最后一個灰色衣衫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入口處。
此人頭上插著一把木簪,全身上下只挎著一把黑色劍鞘的長劍。
臉色蒼白無比,然而眼睛卻炯炯有神。目光所到之處,猶如利劍般直刺人心扉,令人不寒而栗。
他在離開入口處數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緩緩打量起圍在自己前面的眾人,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終于,他的視線落在了徐文成高高舉起的右手上,然后目光又從手掌挪到了徐文成的臉上。
“徐文成!”
他叫出了徐大幫主的名字。
“吳義和。”
徐文成也毫不示弱的喊出了對方的身份。
“說起來,我們兩人身為一方之主,倒是第一次面對面的結果。是不是,我的吳大門主?”
徐文成用一種非常輕松的語氣說著,嘴角掛起了一絲譏諷之色。
吳義和毫無表情的回視,然后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落在了他身旁的玉真上人身上。
徐文成似是有些察覺,言語中帶了幾分惱怒:“姓吳的,你一個人出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好投降了嗎?”
吳義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玉真上人說:“駐守門派的修仙者,不準對敵對門派的凡人出手,閣下似乎要準備違反規則了?”
的確,在各江湖門派駐守的修仙者,只是起到一個溝通的作用。
上面有規矩,凡人之間打生打死與他們無關,他們不準肆意出手。
玉真上人今天敢出手,那么野狼幫身后的靠山滅了他,玉真上人身后的靠山不得為其報仇。
破壞規則者,就不受規則的保護。
不過,玉真上人今天敢來,就不會害怕這些。
“吳幫主,如果你只能拿規矩來壓我,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趁現在選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當作葬身之地,也不損你一方之主的威名。”
徐文成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心中惱怒萬分。等待玉真上人說完話,他嘿嘿的冷笑一聲。
“姓吳的,你若是投降,我可留你一命。但若是還想廢話,那我可就告訴你,白日做夢。只待我一聲令下,野狼幫雞犬不留。”
“哦,是嗎?那不妨看看這個再說話。”吳義和伸起手擺了擺,一支十余人的隊伍從大殿中走了出來。
這十余人人人著黑衣,雙手持弩,全部對準了玉真上人。
“靈符弩!?”
一直表現淡然,裝得十分仙風道骨的玉真上人,此時卻是臉色大變,甚至不自然的倒退了兩步。
“沒錯,獵殺低階妖獸用的靈符弩。獵殺修士也不在話下。上人可要考慮清楚了。”
徐文成以前從未聽過,只覺得吳義和說的有些太夸張了。這不就是弩箭嗎,怎么能殺得了修士?
玉真上人心中百轉,已有退縮之意。
便與他傳音解釋道:“靈符弩是修士打造的低階法器,其上放置靈石,凡人武者亦可使用。
其配置的弩箭,上刻有符文,低級妖獸皮糙肉厚,卻也難擋其威。
當初這種法器被制造出來,是用來對付妖獸潮的。后來被運用到修士的戰爭當中。
十余具靈符弩,足以對我造成致命威脅。今日,咱們怕是要撤了。”
“撤?”
徐文成覺得這是個笑話,他今日興師動眾的打上山來了,還跟他說撤?
那他豈不是要成笑柄。
更何況,拿下野狼幫的封賞,足以讓他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