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到了城隍廟門口,正好一個老道在那里歇腳,看他兩口子這番動作,瞇了眼盯了一會兒,上去搭話。
“你家娘子這是迎了風邪入體,只拜城隍爺是沒用的,還需要施針放血,方可痊愈。”老道笑瞇瞇的掰著張大家婆娘的嘴看了一會兒,“我先給她扎一針你看看,若是有用,就繼續,若是無用,我賠你十文錢。”
張大看了眼婆娘,又看了眼老道,心一橫同意了。
老道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幾根針,扎入了相應的穴道中,過了一會兒,從舌根出流出兩道污血,他取了針讓張大家的婆娘用清水涑口,之后就發現舌頭縮回去了些許。
張大兩口子趕緊跪求老道施針,而老道卻開始談起了報酬。
老道要的錢不多不少,就卡在張大的心理底線上,再多一文他只怕都要放棄救老婆了。
“你娘子是造了口舌孽,致風邪入體。今日我雖救好了她,可若是再犯,神仙難救。”
老道給施了針開了藥,張大家的婆娘很快舌頭便收了回去,但是舌頭兩側的潰爛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愈合的,也需要用藥才能見到效果。
等到張大把他婆娘拉回家的時候,路上看到跟他打招呼的人不少,見張大家的婆娘舌頭已經縮回去了,便有些狐疑的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大自然不會說自己婆娘是壞的,只說是病,跟魏家三花兒無關。
可他口中說是無關,回家后卻關上門把兒子揍了一頓,不許他再去招惹魏家姐妹。
他家隔壁的鄰居聽得實在,轉頭就把張大教訓兒子的話傳了出去。
“你還在傳這些,不怕遭口孽。”有人心驚膽戰的警告他,卻被反懟了回去。
“我這哪里是造口孽,張大家的婆娘那嘴臭不可聞,我不過是坐實了她做的事兒是遭了報應而已,又沒有冤枉她。”
話雖如此說,但自此后,村子里在背后嚼人舌根的事兒還是少了許多。
魏瑧夜里被四花兒問及是不是張大家真的遭報應了,她笑道:“哪里是報應。她白日里站在風口跟人說話,而且她這幾日總是不自覺的去揉腮幫子,怕是早就有不妥。其實她這個只是受了風邪,然后心里害怕又夜不能寐致使面癱。若是有良醫,幾針扎下去就沒事兒了,只是得多吃些苦藥汁下下火。”
聽完魏瑧的話,四花兒愣了一下,繼而躲在被子里吃吃的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