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賣方子不難,但必須得有東西給人看吧。
制糖還不比其他營生,首先地盤和設備就有要求。
首先是榨糖。在沒有機器運轉的現在,只能用傳統的石磨來榨汁,費時費力。然后還得有熬糖的糖房,晾糖的庫房,最后必須有人手工包糖。
這一條生產線下來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絕對是她這個小丫頭沒法提供的。
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糖和食鹽,鐵礦石一樣,都是屬于國家管控物資,必須得有朝廷專門核發的許可證才能開工。
這許可證對大一點的世家,或者說豪商來說都沒有問題,可一般的小老百姓就只能制作來自己吃了,但凡敢私下買賣,那都是要搭上一家老小性命前途的大罪。
所以魏瑧從最初就沒考慮過要自己做糖房。不過隨便熬點糖自家吃用還是沒問題的。
熬糖并不難,但要如何配比,火候掌握就難了。一般人家自己熬出來的糖總有一點濾不干凈的渣,還有一股子奇奇怪怪的味道。
魏瑧在心里記下了這個點子后,趁著逛廟會的機會,把周圍的情況又摸排了一遍。
做面食的太多了,就廟會這里搭攤子賣各種饅頭饃饃的不下七八家。另外還有賣些方便簡單吃食的攤子。總的來說,低端吃食市場是差不多飽和了,他們要做的話,必須走高端路線。
但問題又來了,有錢人家都是自己帶吃的過來,誰又會去買路邊小攤上的“高端食物”呢?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魏瑧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雖然腦袋里各種點子層不出窮,但是怎么落實下去卻是需要再三考慮的。
“三姐,這個好漂亮。”
魏瑧看到四花兒拿著一只裹銀的小蝴蝶發簪舍不得放手,嘴角微微一翹,問了價格覺得并不貴,直接給她買下了。
“不,我就是……”
“四花兒戴著好漂亮。我們再給大姐二姐也選一副好不好?”
她們的鍋盔攤子掙了些錢,雖然必須得攢下來買房子,可偶爾奢侈一把還是可以的。
這種裹銀的首飾不貴,就是談不上好看。一般是家里小媳婦戴的。魏瑧牽著四花兒到了一家首飾鋪,給大姐和二姐各買了一副耳墜子。
給大姐的耳墜子是銀鑲藍寶,給二姐的是銀鑲紅珊瑚。
“三姐,你給大姐二姐都買了,不給自己買嗎?”四花兒咬著嘴唇,把簪在頭上的小蝴蝶取下來,“要不我也不要了吧。”
“戴上,我這不是沒看到喜歡的嘛。等會兒我們再轉轉,我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
旁邊的掌柜娘笑看著兩姐妹,又想了想,從柜臺下面取出一個木盒子。
“這里面是我們收的當品,已經絕當了的,你要是喜歡,我算你便宜些。”
這些當品價格都不高,要真的好,肯定就送當鋪去了。而且很多人不樂意戴這些二手的低廉首飾。
魏瑧在盒子里挑選了一下,給自己買了一只品相很一般的和田玉發釵,這發釵原本還是一對,只是其中一個的吊墜沒了,就剩了尾巴上的一朵飄綠白玉蘭。
當品的價格比市場價低了三分之一,但是比當初的當價要高。掌柜娘就是吃這中間的差價。
這幾樣加起來錢不多,魏瑧掏出荷包付了帳,讓掌柜娘把東西包起來塞進懷里。
出了門,姐妹倆繼續回到廟外的大樟樹下等二姐和鄰居姐姐。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姐姐才擠出來。
“今天聽說是有法師在里面做法會,好多貴人,我們根本擠不進去,就在殿外拜了拜。看,我頭巾都要被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