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是我們同族的?”
舒文也姓魏,不過是旁支的孤兒,被魏瓚家收留,跟隨魏瓚身邊做事,是以他也一向自覺自己跟其他仆人不同,有點小傲氣。
魏瓚梳洗完畢,坐下來取出隨身攜帶的族譜拓本細看。
他們這種游學的族人都有一份拓本隨身攜帶,為的就是碰見這樣的情況不至于還得千里傳信回主家要拓本。哪怕就是飛鴿傳書,一來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到,更別提中間還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
魏瓚手上的這份拓本是用特殊手法拓印的。有底紋,是魏瓚的字,旁人就算拿去,也沒法利用這份拓本作惡。
次日一早,魏姓的族老就開了祠堂,請了族譜出來,跟魏瓚手上的拓本相映照。
“看,這里應該能對上了。”
魏瓚指著拓本上一行螞蟻大小的字:“四月,嫡支三房第四子椏攜妻子阮氏,長子斌,次子翀,三子僈遷自濰州。”
而后,他又指著魏家族譜上的一行道:“這里,祖父九月殯,其后大伯,二伯,吾父分割家產,于冬月從濰州往贛州遷移。因戰事頻發,此后至吾父終,皆不知二位伯父落居之處。”
時間和人數都能對的上。
大概就是他們到了濰州,魏椏已經重病,身故后,一家人為了逃命又繼續遷移,這一次魏椏的三個兒子直接分了家產各自散開,他們這一支就是魏椏的嫡三子魏僈。從族譜上也能看出,起祖名諱為“僈”。
確定下來后,幾位魏氏族老頓時老淚縱橫,直接就撲進祠堂嗚嗚大哭起來。
這邊魏瓚也跟此代魏家家主商定好,先由魏瓚去信給族長,等到主家族長遣人送來祠牌之后,就開宗祠祭拜先祖。
“另有一事還得請族長費心。”
魏瓚的意思是要盡量找到魏椏的埋骨之地。看族譜上的意思,當時那三個兒子是草草將父親下葬之后就離開了濰州,所以他們要想回歸主家,還得把老祖宗遺留在外的尸骨尋回,要么葬在張村這邊,要么扶靈回北地葬入祖墳。
“老祖宗顛沛一生,既然我們這些后人知道了,總不能還讓老祖宗孤零零在外面受苦。濰州那邊我可請人幫忙尋找,一旦找到了,還需得族長親自去辦。”
畢竟他們這一支才是人家嫡系的后代,魏瓚跟魏椏之間的關系隔了十萬八千里,怎么也輪不到他。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找老祖宗的事太重要了,魏氏族長當即就叫了自家的幾個后輩帶上行李包裹往濰州去。
其實此去無疑大海撈針。畢竟濰州不小,而且當時只說了濰州,具體在濰州哪個地方,誰也不知道。
“兄弟去后可在當地打聽有沒有魏家大族。我想著,既然當時那三兄弟未曾將老父尸骨起出移葬,則很可能是有后人在,最大的可能是長子魏斌留在濰州。你們可以從這里入手,先去找魏斌的下落,再探尋老祖宗的埋骨所在。”
那幾人原本還不知道要怎么做,聽了魏瓚的話,頓時有了方向,拍著胸口說一定會帶回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