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頭一日脈象都好轉了,突然之間就倒下,病情一日日加重,到今日水米不沾牙,郎中說,郎中說……”
她說著便哽咽起來,轉身用衣袖掩了臉抽泣了幾聲,平復了下心情才繼續道:“我公爹之前就希望茂行能好好考,婆婆擔心把病氣過給他,便著急將他送走了,也沒來得及讓他跟公爹說一聲。”
“若是鎮上郎中不行,不如去縣里看看?”
女人搖頭:“焦大夫就是從縣城請過來的,也是附近最好的郎中了。”
魏瑧輕輕嘆氣,她不是醫學生,外傷勉強能憑著急救經驗處理一下,這種內科病癥可不是她能隨便折騰的。而且現在沒有感冒藥抗生素之類的東西,論中醫,她肯定比不上能坐診的郎中。
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說去房間里看看夫子,畢竟還有個男女之防。
回去路上,二姐抱著女兒也是沉默不語,好久才說了一句,夫子怕是不行了。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人,怎么說病就病得如此之重?”
魏瑧也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只能抱著空籃子沉默不語。
回到家天都黑了。一家子沒心情做什么好吃的,隨便弄了點燙粉對付了一頓。
入夜之后,小牙等到院子里確定再無一絲聲響,悄悄的起身,拿著那只骨笛出了后院門。
“這么大晚上的,你叫我出來干什么?”
小牙逗弄著手指頭上的玉蟬,臉掩映在月光下,看不真切。
“大寶的夫子病重,你想辦法找個大夫去給他看看。至少,讓他能拖到院試結束。”
對面那人怔了一下,片刻后點頭。
“行,我知道了,這事兒交給我去辦就行。不過能不能拖到那時候我不敢跟你保證,只能說盡量。”
小牙沒心情再跟對方多說啥,在得到想要的答復后,將玉蟬交回對方,扭頭又回去了。
“蟬啊,你說小公爺這是干什么呢?”那人撓撓頭,不知道他家小公爺到底在想什么。
不過這些動腦子的事情他是不負責的,只要做好小公爺交代的事情就行了。
跟他一起來的人里面就有擅醫術的,原本是為小公爺身體擔憂而做的準備,來之后卻發現事情比他們想的好多了。小公爺身上的毒并沒有他們想的那么重,應該說如果不是他堅持不許他們治療,這點毒早八百年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店門剛開,大寶就想往外走,去找人打聽夫子家的情況。
二花想攔,被魏瑧制止。
“讓他去,他不問清楚也沒心思看書。”
“可是他馬上就要下場考試了,這么耽擱可行?”
“有什么不可行的。”魏瑧沒有二花那么著急,“你攔著他不讓他知道夫子的情況,他心里反而不能安定,看書也看不下去。讓他知道了也好,告訴他,夫子一直很希望他能中秀才,為了夫子,他也會努力的。”
不過話是這么說,她也不能真的啥都不管。
收拾好開店需要的東西后,魏瑧拎了點吃食準備去找魏瓚。
沒有夫子給大寶押題當他的主心骨,她擔心大寶會惶然無助,這時候,科舉經驗豐富的魏瓚魏公子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同是魏氏族人,她相信魏瓚一定會愿意幫大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