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在這邊船上嘀咕,另一條船上,魏瓚跟當地知州之子,韓家四郎韓斌,也在聊韓四郎的婚事。
“你阿娘給你定的人家必然不差,你何苦如此抗拒。”
“瓚你說得好聽,如果你不挑,何苦大老遠往南邊跑,還不是想要逃避你家里給你定親的事兒。”
雖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有些人之間就是沒有緣分,比如韓四郎跟他的未婚妻,簡直相看兩相厭,但問題是,他們倆的定親不單是自己的婚姻,還關系到兩個家族的交好,豈是他不愿意就能拒絕的。
為了這事兒,韓斌借口出來讀書,已經快一年沒有回家了。
“前些日子我還聽我四嬸說到這事兒。那位姑娘雖然性子沉悶了些,但也是個難得好性情的,你別不珍惜。”
“給你你要么?”韓斌翻了個白眼,在魏瓚臉黑下來之前又開口解釋,“我不是嫌棄她不好。可每次見面她看到我就皺眉頭,而且對我穿著極其不滿,總想讓我改。憑什么?”
韓斌擱后世估計就是大齡中二青年,屬于那種需要順毛捋的。可他定親的那位姑娘卻是典型世家女,從小就是作為當家主母來培養的,自然看不慣韓斌的浪蕩風.流。這不,兩人為了衣著的事數次不歡而散,弄得兩家長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韓斌是那種十分俊俏的公子哥兒長相,看上去輕浮但并不下流,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绔,論學問,他跟魏瓚在伯仲之間,否則兩人也不會成為好友。
但就這衣著品味,家里人勸也勸過,罵也罵過,甚至他娘把他那些衣服都給燒了,準備了新衫,這大齡熊孩子都敢只穿中衣出門,就是不肯穿他娘給備的那些衣服。折騰來折騰去,也只好隨他。
對好友這品味,魏瓚從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可也從沒想過讓對方順著他的想法改變。問題是人家那邊的姑娘不是這么想的,這不,臨近婚期了,韓斌直接借口要備考,連學院都不肯待,就帶著幾個伺候的下仆跑到湘洲下面的小縣城里弄了個宅子住著。
“你這樣可不好,既然成親之事不可違,你如此做,就是下了人家姑娘家的面子,傳出去對你和你爹娘都不利。”
“我知道,過幾日我就回去了,只是……”韓斌雙目無神的看向遠處,渾身透出一股行將就義的哀戚來。
魏瓚搖搖頭,對好友這種心情完全無法理解。
稍晚,送走韓斌后,魏瓚帶著兩個女孩兒上岸,去品嘗韓斌強力推薦的當地美食的時候,順口就說到這事兒。
“這事兒還不好解決?”魏瑧失笑,“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讓他家的人試試看,說不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