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老太爺三個嫡子四個庶子,女兒十來個,能有資格繼承家產的也就三個嫡子。偏偏這三個嫡子除了老二還能看以外,其他兩個都是扶不上墻的爛泥。特別是大房長子,既蠢又壞,還自我感覺良好。背靠段家,做了不少敲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事。
“段家大太太跟她丈夫早就離心了,特別是前年,大太太娘家侄女來漳州玩,差點被大老爺給強了。要不是段老爺子把大老爺打了一頓讓大太太娘家那邊出了口氣,我估計大太太殺了她男人的心都有。那之后大太太的娘家跟她就少有聯系,今年她侄女出嫁,連她送的添妝都給退回來了。”
蘭香這段時間打聽到不少坊間傳聞,不知真假,但多半也不是空穴來風。
“段家的人少接觸,若是她們主動湊過來,一定要小心應對。”魏瑧給兩個妹妹強調了又強調,特別不許她們跟段家的小姐單獨見面,最好就是別見面。
因為魏瑧的心思一半放在她外祖身上,一半還得觀察種植的土豆玉米等物的生長情況,倆小姑娘便自個兒找樂子打發時間。
她們倆做盆景上癮,折騰完了家里的東西后,便不滿足的想要出去找素材。
正巧這幾日魏瑧外祖的治療進入到關鍵時期,她分心乏術,便讓蘭香陪著那倆姑娘在后院的山林里逛一逛。
魏家后院通出去的山林跟學子們讀書的書院是相通的。但中間也隔了一段不算短的距離,特別是有道山澗,兩邊以鐵索相連,底下鋪著木板,風吹日曬時間一長,木板也不完整了,朽壞的坑洞特別多,都不敢確定踩上去的木板會不會突然斷裂。是以,這鐵索雖然鏈接了兩邊,但從未有人嘗試從這里走過。
蘭香陪著兩位小姐來到鐵索橋邊上看了一眼,挖了些不知道什么品種的野花就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蘭香總覺得對面似乎有人藏在暗處,可山里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真要躲起來,想找都難。
催促兩位小姐趕緊離開,回到后院她還特別叮囑了守門的仆傭一番。
“蘭香姐姐別擔心,那鐵索橋都多少年沒用過了,放心吧,不會有人從那邊過來的。”
蘭香皺了皺眉,忍下不安。
過了兩三天,后院沒有傳來什么動靜,蘭香也慢慢忘記了這事兒,只拘著兩位小姐不許她們再往后山走。
過了大概半個多月,魏瑧外祖父的身體明顯好轉,人也能長時間保持清醒了,就說話還有些含糊,可他能認出魏瑧來,每天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放開。
阿答看到兩人黏糊的樣子,都要吃醋了,天天湊老人跟前爭寵,老人也樂呵呵的看著他耍寶。
魏瑧對老人的印象其實不深,只是血脈天性讓她跟老人很親近,每天忙完正事兒,就拿著書,守在老人身邊讀給他聽。
“這兩天是鄉試的日子,阿答還跑去報名了,你說等放榜的時候,我要如何安撫他,才能讓他不去火燒衙門啊?”
魏瑧給老人按摩腿腳,一邊按一邊吐槽。
“不僅是阿答去了,聽說小公爺也去了。這兩人是搞笑的吧,一個連官話都說不好,一個是鎮南公府的繼承人,跑去搶秀才的名號,我估計學政大人都要哭了。”
“阿答,聰明。”
“我知道他聰明,但是他連四書五經都沒背完,真的能考上?”
老人樂呵呵的不說話了。他教導阿答很多,但還真沒教過他這些學問。畢竟在阿答的部落里,權術和兵法才是最實際的學問。那些儒學雜學,對于一個部落的首領來說,并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