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男人惱怒的瞪她,“你這張嘴遲早要招禍事。”
“怎么著?他能做還不許別人說?這些年他明面上做善事,私底下還不知做了多少惡心事,就不怕死后下地獄閻王爺饒不了他?”
男人對自己這個妹妹的口無遮攔也是無計可施了,只能自己小心的護著她,誰讓他北王府十來個兄弟,就兩個嬌氣的妹妹。
“老小的身體拖不下去了,我們這次過來是來請大夫的,你別多事。”
“哥,我就不明白。老小都這個樣了,為啥父王不許她到南邊來養養身體?每天看她那么難受還努力笑著安慰我們,我就好心疼。”
女孩子眼圈兒一紅,嘟嘴埋怨。
“父王有父王的考慮。”男人其實也不明白他父王在想什么,但是父王對老小的疼惜是一點不假的,如此決定肯定有他的理由。
另一頭,易嬌雪看著坐沒坐相的年輕男人,眼里的嫌棄溢于言表。
“你說北王的倆孩子也來了?是誰?”
“肯定不是你世子哥哥,男的我沒見過,女的看年紀,應該是先王妃所出的長女,柔郡主。”
易嬌雪臉色變得難看了些。她一向驕縱,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因為母親的緣故,得封縣主的她自詡高人一等,但柔郡主從出身來講,比她更高貴,真對上了,她爹肯定會責罰她。
“他們怎么突然到這里來了?誰給他們報信的?”
“還需要報信?”年輕男人眼皮子輕撩,一抹譏謔在他半闔的眸子里一閃而逝,“你前腳出了京城,后腳只怕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從京城過來比從北地更遠,加上他們倆顯然是騎馬來的,路上用時比你短,沒比你先到就不錯了。”
易嬌雪氣得想拿東西砸他,握在手里了,想到父親那雙冷淡的眼,心里一虛又放了下來。
“你走,看到你就煩。”
年輕男子也不想在這里呆,干干脆脆的揮袖走人了。
魏瑧換了一身帶北地風格的裘衣,腳上蹬著小羊皮靴子,身邊是坐在輪椅上,同樣穿著類似風格外衫的司馬霽。
推車的是鎮南公府的護衛,加上隨行的侍婢仆傭,一行七八個人在街上隨意的閑逛。
“這個不錯,毛乎乎的,給四花兒戴肯定好看,這個粉.嫩.嫩的適合三妹妹,這個給五妹妹,怎么樣?”
魏瑧拿著兔毛做成的發飾往頭上比劃,雪白的毛球下面是簡單的銀質墊花,帶著一股活波的調子,挺適合年紀小的女孩兒們日常佩戴。
不過小店的手藝很一般,用的銀子感覺也不是特別純,司馬霽有心說要不定做一盒,但魏瑧壓根兒不跟他商量,直接小手一揮就買了。
“這些太廉價了!”
魏瑧看著司馬霽略微皺著的臉笑了起來:“你啊,不懂逛街的樂趣。有些東西呢不是一定要貴重才好。要出去參加宴會,或者出席比較正式的場合,這些肯定是不能佩戴的。但是在自己家里,或者姐姐妹妹出去逛街的時候,這些就很合適了。”
好的吧,女孩子的那些門道他是搞不懂了,但既然魏瑧說好就一定好,這點司馬霽堅信不疑。
轉角是一家藥鋪,給司馬霽開方子的老大夫偶爾會在這里坐堂。